一路上,张浩都没有想到什么可行的办法。
这黄鼠狼就跟一块狗皮膏药一般,根本甩不掉,也根本没什么机会能摆脱,除非是现在就下山。
因为黄鼠狼只有在山中才能够讨封,一旦下了山,黄鼠狼就不会像是在山中这样能够问他人问题了,在下山大家都只能听到黄鼠狼“吱吱吱”的叫。
这也是为什么民间的传闻当中,只有在山中听到黄鼠狼讨封,却没有在家中,或者路上遇到黄鼠狼讨封的。
但就算是张浩现在回家了也没用,他又不是这辈子从此不上山了,只要他日后还上山,这只黄鼠狼就还是会循着气味来找到他,继续问他这个问题,直到他给出一个答案来。
念及此,张浩暂时放弃了这一想法,坐在鹿背上,望着前方。
没用多长时间,他骑着山神鹿,便回到了七星棋盘案】的所在地。
此时,李思雨好似已经做完了所有的测量工作,正席地而坐,拿着纸笔,正在写写画画着什么。
就在张浩骑着鹿,拖着木头回来后,李思雨也听到了声音,遂从地上站起身来,面带笑容,看着张浩与山神鹿。
小白也同样如此,但前一秒小白还在摇着尾巴,狗脸上满是开心的神色,可就在下一秒,小白尾巴也不摇了,狗脸上满是凶恶,张开嘴,没由来的叫嚷起来。
李思雨还纳闷呢,低着头看向小白:“小白,怎么了?那是张浩啊,还有山神鹿。”
小白依旧在紧紧的盯着张浩的方向,就像是在警惕着什么一般,也随时在准备着冲上前去。
这时,张浩骑着鹿,来到近前,顺势翻身下了鹿背:“我回来了,这次又拉回来四根木头,一半房顶应该是有了。”
李思雨一笑:“应该也就三分之一的房顶。”
“吱吱吱”
正当两人互相聊着的时候,她便听到了些许不同的声音,像是某种动物的叫声,且这声音她好似在哪里听到过来着,有点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听到过。
她循声看去,马上用目光锁定了站在木头上的,穿着一件破洞袈裟,双手合拢,尖嘴猴腮的黄鼠狼。
那条大尾巴还在袈裟外一摇一摆的。
见此,李思雨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面露惧色。
小时候她就听村中的老人说过,像是黄鼠狼,狐狸,蛇等等,那都是山里的神仙,也是山里的害人之物,切莫招惹。
这其中又以黄鼠狼为最,一旦招惹了黄鼠狼的人,都绝对没有个好下场,轻则痴傻一生,重则家破人亡,孤苦伶仃一生。
所以,李思雨在寻常的时候,看到一只黄鼠狼都会绕着走,生怕这东西真的有某种能力。
而跟张浩走了一次山之后,她更加确信这种可能的存在,且越发认定,黄鼠狼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能避之就避。
然而,今天看到的这只黄鼠狼甚是奇怪,竟然还穿着破洞的袈裟,两只爪子合拢到一起,就跟“得道高僧”一般,完全与她印象中的黄鼠狼完全不同。
她并没有抬手指着黄鼠狼,而是低声的问道;“这……这怎么会有一只黄鼠狼?而且,它怎么还穿着袈裟啊?”
张浩无奈一笑:“此事说来话长,我先告诉你,这是黄鼠狼讨封,就是咱们小时候听的那个,黄鼠狼问人,看他像人像神那个故事。”
李思雨若有所思的点头:“那,该怎么回答啊?”
张浩摆手道:“不用回答,如果这个黄鼠狼问你这个问题了,你就不用搭理祂,就当做没听见就行。”
“因为伱说祂像人的话,那祂就会迫害你,因为祂是想要成神的,但你要是说祂像神的话,那你就帮祂背上了成神的因果,也就是业债,这是最可怕的,一般人根本无法承受。”
“所以,就当祂不存在,也不要回答祂的任何问题就好。”
“好……”李思雨应道,接着,草草的撇了眼黄鼠狼,又问道:“那它不会对我们动手吧?”
一旁,小白一双狗眼死死的盯着黄鼠狼,眼神中满是警惕,也一直在发出低低的呜咽声,就像是随时都能冲上前去,将那黄鼠狼给生死活剥了。
张浩看了看那只黄鼠狼,摇了摇头:“不会,祂没有这个胆量,且在得到答案前,祂不能对问问题的人下手。”
接着,他立刻转移了话题:“你的设计图纸,画的怎么样了?都规划好了吗?”
一说起这个,李思雨便来了精神,转过身,将刚刚自己的成果拿起,放在了张浩的面前:“你看,我在这里标注了庭院的大小,还有范围,房屋的基本架构,形状我也都列出来了,还有这里,房间的分布等等都标注出来了……”
张浩细心的听着,时不时就要点点头。
但同时,他的耳边还在回荡着那刺耳,尖锐的黄鼠狼的声音。
“你看我像人,还是像佛?”
那声音中依旧平静,没有丝毫的浮躁,更没有半点不悦,真的像是一位心平气和的老和尚再跟他说话。
这黄鼠狼简直绝了。
而张浩也在尽可能的将黄鼠狼的声音屏蔽掉,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听李思雨的话上。
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