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6章 九年前就结束了 付兆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房间挡着窗帘,白天晚上差别不大,他就这样一动不动,不眠不休的坐了五十几个小时。 他试过去想很多东西,比如那年木棉树下,付阮坦坦荡荡的跟他表白;他想到上学时,经常用单车载着付阮到处瞎逛;想到两人一起去夏记吃糖水;想到付阮因为打架在班级门口罚站,有人告诉他,他上课请假出来给她买雪糕。 他想到突如其来的那天,是他第一次看到付阮大哭,她哭着说:“我妈出事了。” 那些都是真实存在的,可每当付兆深想加深回忆时,脑中都会突然蹦出另外一个画面,天水楼门口,蒋承霖从门内冲出,毫不犹豫地抱紧付阮,动作那样坚决…且熟练,像是做过无数次。 付兆深不信邪,为了掩盖这一幕,他甚至刻意去想付阮拿刀去捅周桢的那天,那天他对她说了特别绝情的话,这个场景总会在付兆深的噩梦里出现,可现在就算这个场景,也掩盖不了蒋承霖冲出来抱住付阮的那一幕。 付兆深恨不能把脑袋敲碎,把这整段记忆抠出来,如果当时是他冲过去抱住付阮,结局,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家里门铃突然响起,付兆深无动于衷,但那铃声响个不停,像是明知道有人在家。 半晌,防盗门打开,面色苍白的付兆深,看着站在门口的陌生外卖员,对方递给他一个袋子:“您的外卖。” 付兆深没伸手接:“不是我订的。” 外卖员道:“是一位姓蒋的先生帮您订的,他说让您开机接电话。” 付兆深抬手接过,关门回去,现在是晚上,家里挡着窗帘又没开灯,他也懒得伸手开,径直回到客厅沙发上,拿起茶几上关机许久的手机,开机。 其实付兆深很想看付阮有没有联系他,她骗他这么久,到底有没有什么想跟他说的。 结果,什么都没有。 付兆深收到几十个蒋承彰的电话,还有付娢和公司的,唯独没有付阮的。 亮起的屏幕将付兆深的脸照得更加惨白,他脸上一丝波动都没有,拿起茶几上的烟盒,点了根烟。 还在国外的时候,他就一直在留意付阮的一举一动,知道付阮不喜欢烟味,他回来后没在她面前抽过一次烟,但他抽烟已经有很多年了,从离开岄州的第一年开始。 付兆深才刚刚想到跟付阮的点点滴滴,脑中不受控制的,又出现蒋承霖的脸,那场景像单曲循环,遥控器还不在他手里。 只一瞬间,付兆深一脚踹翻面前茶几,黑暗中,哗啦一片声响,茶几在地毯上都摔得稀碎,可见他用了多大的力气。 手机屏幕亮起,蒋承彰打来的电话。 付兆深过了快十秒才接,接通后他一言不发,蒋承彰本是个能沉得住气的人,可眼下愣是热锅上的蚂蚁:“你怎么关机这么久?你知不知道我找你快找疯了?” 付兆深很淡,完全听不出刚刚发了很大的火:“找我干什么?” 蒋承彰声音比平时高:“找你干什么?付阮跟蒋承霖合伙把这帮人耍得团团转,现在连付长康都栽进去了,你不怕下一个就轮到你?” 付兆深声音波澜不惊:“你怕我连累你?” 他够直白,蒋承彰先是觉得不舒服,紧接着就发现付兆深情绪不对,他说:“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你对付阮掏心掏肺,她背后跟蒋承霖盖一张被。” 蒋承彰看似安慰,实际上也在拱火,付兆深不会听不出来,一手拿手机,他另一手拿走唇边抽的烟,茶几被掀了,烟灰缸也不在面前,他直接把烟头按灭在沙发上。 二十多万的麂皮沙发,手感很像人的皮肤,他下手没有丝毫怜惜,恨不能直接把沙发烫穿才好。 蒋承彰等不来回答,主动问:“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付阮既然连你都瞒,摆明了就是从来没信过你,借你的手把付长康送进去,又借你把岄州那几个老资历怼回去,连付长康的随身章都是你帮她搞到手的。” “她把你身上能利用的一切都榨干了,现在她要公司有公司,要钱有钱,就连搞付长康都成了有理有据顺理成章,再看你,人财两空,还得背个害死亲爸的骂名,付阮这是把你往火坑里推…” 蒋承彰说的一切,付兆深都不在乎,他心甘情愿,唯独一点,他说付阮从来都没信过他。 不光不信他,还跟蒋承霖一起合伙骗他,她从来都没原谅过他,从来。 心疼到五脏六腑跟着抽搐,付兆深低声道:“你想怎么做?” 蒋承彰沉声回:“他们不仁,我们不义,以付阮那种心狠手辣的作风,她不会允许付长康活着,所以我们必须趁着付长康还活着,除了该除掉的人,然后把锅甩给付长康。” 付兆深不辨喜怒:“谁是该除掉的人?” 蒋承彰也不藏着掖着:“蒋承霖和付阮。之前你顾念旧情,一直不肯动付阮,现在你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了吧?最毒妇人心,哪怕她有过一刻在乎你,都不会把刀磨地这么利,当众对你砍下去,她在报复你,她生怕你不死!” 最后两句话,蒋承彰说得咬牙切齿。 付兆深不做声,蒋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