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敢帮助刘协?
哪里还愿意帮助他?
忠汉之心却有之,但送死...
没人真的活腻了,想去送死。
从内官手上接过魏王信件,汉帝刘协将信件打开来,放在眼前翻看起来。
曹贼!
越看下去,刘协心中的愤怒,便愈甚!
呼~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说道:“朕会按照魏王所言,亲笔写一份诏书。”
曹休轻轻一笑,说道:“诏书内容,已经准备好了,还请陛下誊抄罢。”
誊抄?
刘协心中原本是有些小心思在里面的。
这曹贼,想要引汉寿亭侯入颍川,他岂能如曹贼之愿?
虽然刘玄德也非忠之辈,敢越称汉中王。
但比之你曹孟德,那还算是恭顺!
况且...
看你们狗咬狗,不更加精彩?
身居高位十数年,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了。
汉献帝刘协早已非少年之时那般莽撞了。
他也算看明白了,他虽有汉帝之名,却无汉帝之实。
曹贼如此,那刘皇叔亦是如此。
不管谁赢,他都不会有好下场。
区别是,曹贼得势,那便是篡汉,而刘玄德得势,便是三兴大汉。
在心里面,刘协当然希望刘备赢了。
那刘皇叔虽有异心,但毕竟姓刘。
你曹操阉党之后,安敢窥伺至尊之位?
“笔墨伺候。”
他当即吩咐左右。
不想曹休在一边说道:“还请借陛下龙血一用。”
血书?
当年衣带诏的时候,他便是用自己的血写出血书来的。
看魏王信中,关于引诱汉寿亭侯前来的诏书内容,洋洋洒洒数百字,要他用血来写,这...
他当即摇头,说道:“你去准备牲畜之血来罢。”
演戏也没必要演得这么真。
“也罢。”
曹休想了一下,反正是血书即可,用谁的血不是血?
他当即命宫中内官取血,取了一大碗,放在汉帝刘协的案牍之前。
拿起笔毫,刘协当即挥动起来。
曹休便在一旁看着,见皇帝如此配合,他心中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若这个陛下,一直这般识趣便好了。
大家都体面。
搞得大家都下不来台,何必呢?
一刻钟后,笔毫写出来的血书,便已经写成了。
将笔毫放下,刘协面无表情的看向曹休,道:“朕累了。”
曹休将血书拿在手上,仔细端详,确认没有问题之后,他对着刘协行了一礼,说道:“臣恭送陛下回宫!”
刘协不置可否,缓步走出许昌宫,乘坐上帝王车辇,朝着后宫而去。
皇帝?
呵呵。
坐在帝王车辇上的刘协苦笑一声。
不过是笼中雀,井中月罢了。
“呼~”
曹休朝着血书吹了吹,确认上面的血迹已干之后,便命掌印太监盖上皇帝印玺,之后将血书叠好,放入一根提前制好的衣袋里面。
他笑着将镶玉玉带交给身后的青年人之手。
“司马孚,拿着吧。”
司马孚低着头,他眼中挣扎,但还是颤颤巍巍的将玉带握在手上。
“司马仲达出师不利,打了败仗之后,不仅不回许都请罪,反而与关云长有所勾结,此番你若是能戴罪立功,你司马家全族,尚可活命,若有他意,呵呵,男丁斩首,女眷充入教坊司,司马家,便也成过眼云烟了。是身死族灭,还是飞黄腾达,便看你司马孚的了”
曹休拍了拍司马孚的肩膀,话中意思不言而喻。
“将军放心,孚自知该如何做。”
国与家,忠与孝,到底该如何取舍?
司马孚死死的盯着手上的玉带,眼中显出迷茫之色。
...
汉献帝刘协的车辇一路回到后宫之中。
百子坊,乃后宫嫔妃居住之地。
刘协的目标很明确,直接到皇宫曹节的椒房殿中。
“陛下驾到~”
远远的,便有内官尖利的嗓音传来。
皇后曹节身着一身淡黄色云烟衫逶迤拖地白色宫缎素雪绢云形千水裙,头发梳涵烟芙蓉髻,淡扫蛾眉薄粉敷面,明艳不可方物。
一听是皇帝来了,她连忙将手上女红放下,赶忙起身,准备迎接刘协。
只是她尚未出殿,便见到一个黑着脸的青年人快步走入殿中。
“陛下...”
曹节款款的对刘协行了一礼。
“哼!”
刘协却是冷哼一声,他看着美貌艳绝的曹节,径直的走入殿中内室。
皇后曹节自是一路相随。
“陛下,难道是遇到了不顺心之事?”
对于这个心思敏感的皇帝丈夫,曹节也无可奈何。
但身为妻子,身为皇后,她又能如何呢?
自当是尽力伺候,好生辅佐了。
刘协只是冷冷的盯着曹节,他从曹节眉眼中,依稀见到曹操的影子,心中便更是厌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