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五百人,肯定是没办法跟随的了。
让宗子卿失望的是,刘禅并没有前往宛城,而是向西北方向而去。
此行去的,便是穰县。
等刘禅等到到穰县之时,已是夕阳时分了。
穰县外,廖化与向宠所率大军,已经是将穰县团团围住了,之前矗立在穰县外的营寨,也是被提前拔除了。
若非是顾忌损失,以及后面冠军县城的魏军援军,这穰县早就打下来了。
刘禅一行人赶到,廖化与向宠在今早便受到消息了,此刻赶忙在营寨外相迎。
“末将廖化(向宠),拜见殿下。”
“无须多礼。”
刘禅脸上带笑,说道:“情况如何了?”
廖化面色沉静,说道:“昨日方才拔除敌军城外营寨,杀敌千余人,至于这穰县,殿下有命,不得强攻,我等便只能围城了。”
向宠眼中战意十足,让文聘逃脱,如今他还是耿耿于怀。
“这穰县连新野都不如,还请殿下许我去攻城,不出三日,必能下攻下穰县,将文聘的人头,提于殿下身前。”
刘禅却是微微摇头。
“有战意是好的,但只有战意,却是不行的,文聘之事,你何须耿耿于怀?如今连分寸都失了?”
刘禅看向向宠,言语神情之中,已有责怪之色。
“殿下,我...”
向宠张了张嘴,想想自己这些日子来的所言所行,直接沉默下来了。
“文聘难道与你有仇怨?”
“我与文聘,自然是没有仇怨的。”
“不过是伏击未成而已,难道日后你行事,不得成效,心中不顺遂,便要每日记在心中,为得心中顺遂,便连大局也不顾,置麾下兵卒性命于不顾?可是?”
刘禅一番话,将向宠说的冷汗直流。
他连忙跪伏在刘禅面前。
“今日听殿下一番话,宠心中已知错,那文聘本与我无仇,如今末将一直记挂在心,被仇怨冲昏了头脑,是我癔症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刘禅将向宠扶起来,意味深长的说道:“人生不如意者十有八九,谁都无法保证自己每件事都能做成,都能做好,便是我也不行?”
殿下也不行?
“不,只要是殿下想要做的事情,都能做成!”
在向宠心中,刘禅便是无所不能的。
“哈哈哈,你高看我了,难道我能让魏王曹孟德俯首称臣?我能让江东为我所用?最起码现在都不能!”
若我刘公嗣无所不能的话,便让那甄宓送入我帐中。
连这一点都无法办成,还说什么无所不能呢!
“调整好心态,我现在问你,这穰县,如何能破,这南阳,如何平定?”
穰县如何能破,南阳如何平定?
向宠在一边思索起来了。
刘禅看向于禁、宗子卿、东里衮、费祎等人,眼中有着期许之色。
如今他帐下有才学者不胜枚举,能出谋划策者那就更多了。
“诸位不妨也一起思索。”
宗子卿想了片刻,马上说道:“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若能不战而屈人之兵,这自然是上上策。”
刘禅看向宗子卿,点了点头,很是赞许宗子卿的看法。
“不错,不战而屈人之兵,自是上上策,那如何才能不战而屈人之兵?”
如何能不战而屈人之兵?
于禁在这个时候开口了。
“某与那文聘、徐商颇有交情,若我为说客使者,入穰县中,便可劝降此二人,可成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效果。”
立功立功!
现在功劳还真在自己面前了。
于禁在魏军之中,颇有声望。
尤其是这个徐商,之前还在他麾下做过部将,有这层关系在,他于禁有把握能用嘴下穰县。
“君侯乃千金之躯,不可深入险境。”
听刘禅此言,于禁顿时急了。
“万事皆有危险,此事末将十拿九稳,还请殿下放心。”
富贵险中求!
不冒点险,如何能够立功?
韩繇此刻上前献策道:“这穰县县尉,乃是我堵阳韩氏出身,属下书信一封前去,他定然会拨乱反正,至深夜,自当会打开城门,迎我等入城。”
这得到南阳士族支持的好处,一下子就体现出来了。
用命攻城?
用得着吗?
人家守城的就是南阳士族的人,为官的也是南阳士族的人,便是那文聘再是忠心,再是想要为魏王卖命,他手底下的人可不为他卖命。
刘禅笑着看向向宠,说到:“如此,你可明白了?”
明白!
向宠重重点头。
“听殿下一番话,宠犹如读了十年书一般,原本我热血上头,被仇怨遮蔽双眼,一心便想着攻城拔寨,却不知有更好的办法,哎!若非殿下到来,险些让将士们白白牺牲了。”
刘禅轻轻一笑,说道:“今日之事,我希望你能铭记在心,为将者,为帅者,切不可意气用事!”
向宠对着刘禅抱拳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