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龙潭虎穴,我徐详都要去闯一闯,况两军交战不斩来使,那于文则也算是天下有名的大将,这个规矩,他是懂得的。”
“万一那于文则一心求死,狗急跳墙了,要将你杀了,那该当如何?”
徐详深深的看了糜芳一言,说道:“那便是我命不够硬,该死了。”
“这...”
糜芳看着徐详眼中决绝的神色,心中顿时有了一些感悟。
或许...
我糜芳跟随大王数十年,还只能做到南郡太守这个职务,便是我心中失了锐气的原因。
“子明放心去,若你事败,汝之家眷,我会替你照顾。”
徐详对糜芳抱拳行礼,颇有些感动的说道:“如此,多谢郡守了。”
言尽于此,徐详收拾东西,便带着五十余名士卒,朝着樊城的方向去了。
月色披拂下,在糜芳的眼中,徐详的身形却是无限高大。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徐子明,希望你我今夜还能相见罢!
...
樊城。
将军府中。
于禁将身上的甲胄脱了下来,因伤口疼痛,他的眉头紧紧的皱起。
他原本身着的白色内衫,如今已经成了血色内衫了。
这些血,有的是他自己的,有的则是攻城无当飞军士卒的。
“将军,这...”
身侧跟随多年的亲卫将于禁的内衫脱下来,那背上狰狞的伤口,让他忍不住的掉下眼泪。
被金环三结巨斧隔着甲胄劈下的疮口,在一日未处理的情况下,已经是发出脓血了。
“昨日便应卸甲的,这伤势也不至于败坏到如此程度。”亲卫心疼于禁被疮口所伤。
“我为主将,焉能卸甲?万一城外无当飞军连夜攻城,那该如何?”
于禁痛得直呲牙,但为将者的风度还是要有的。
“快些将金疮药上好。”
要死便死在战场上。
莫要因为这创伤,而使他死在床上了,这种死法,他于禁可不要!
“报~”
正在于禁上药的间隙,门外有身披甲胄的小校前来通传消息。
“将军,城外有汉中王太子刘禅的使者求见。”
汉中王太子刘禅的使者求见?
这是要来劝降我吗?
我于禁跟随魏王多年,乃是忠心事主之人,岂会投降?
他摆了摆手,当即说道:“将他轰出去!”
“诺!”
“等一下。”
方才狠话说出来,心中确实很畅快,但脑中投刘之念一起,让于禁心中不禁有些心烦意乱起来了。
或许...
他于禁能活?
“将那使者带过来,记得,不要让其他人知晓了,我倒是要看看,那汉中王太子刘禅,有何话要对我说!”
我于禁绝对不会投降的。
绝对不会!
于禁不断给自己心理暗示。
简单上药,缠上布袋,于禁重新穿上甲胄,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虚弱。
“让那汉中王太子的使者进来罢!”
未久,身穿使者服饰的徐详,便踏入于禁书房之中。
“外使参见将军。”
于禁打量着到来的使者,见他一脸精明的模样,便知晓此人不是那种容易对付的人了。
“那刘公嗣唤你过来,可有事?”
于禁跪坐在书房主位上,腰板挺得很直。
但这书房中浓重的草药味,还是将于禁的虚弱本质暴露出来。
“樊城如今已是孤岛,没有任何希望可言,再守下去,又能如何?不过是徒增伤亡罢了。”
“哼!”
于禁冷哼一声。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们的鬼话?大将军率七路大军前来,手握数万大军,岂能轻易为尔等所败,至于新野、宛城,这么短时间内想要攻下来,更是天方夜谭!”
呵呵!
徐详冷笑一声,他直接从衣袖中拿出刘禅给他的信物。
“不知你可认得此物!”
于禁定睛一看,发现徐详手上拿着的,居然是魏国大将军虎符!
这...
这怎么可能?
这虎符于禁也曾拿过,只一眼,他便知晓这是真的。
“君侯可要一观?”
于禁心中仍有侥幸,他将虎符拿在眼前仔细端详,发现那凹槽缺口,都与印象中无疑。
虎符乃是大将军曹仁随身携带之物。
现在此物落到这使者手上,这说明...
于禁心中冰凉,手甚至都不自觉的颤抖起来了。
“我主乃信人也,从未诓骗过他人,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如今,君侯可信昨日箭射之言?”
于禁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发现喉咙很是干涩,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呼~”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定定的看向徐详,说道:“即便如此,那又如何?想要破城,便要从我于文则身上踏过去!”
“此乃殿下亲笔所书,君侯不妨一阅。”
若非殿下在新野之时便与他促膝长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