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郁欢眯起双眸,盯着沈鹤北,这样的谎言说起来也没有意思,沈鹤北不会这样无聊。
可是沈衍之怎么可能会选秀呢?
他说过的,不仅不选秀女,还要将宫中的后妃全部都放出去。
沈鹤北笑着道:“你是个聪明的人,我一直都坚信这一点,但是有些事情,真的容易因为爱而盲目。”
“比如说我吧,本来我早该杀了你的,但是我舍不得,导致现在满盘皆输。”
面对这样的自白,任郁欢不置可否,无法回答。
“即便是如此,我也还是不恨你。”
沈鹤北垂下眼皮,越发显得言语真切。
只听得他叹口气道:“当初我就应该将你带走,往后一切的事情都不会发生了。”
“我这几天想了好多天,觉得当初你未曾没有考虑过我,只是我不曾敢拿出真心,让你退却了。”
他说的是实话,但是事到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而且任郁欢也不会回答他的这些话,免得被人听到了去说给沈衍之,引发麻烦。
“你且说,我什么都能承受得住。”
任郁欢也不能再站在这里了,整理了情绪,就走了出去。
一句话让任郁欢心头一震,只是压住神色表面上坚定说道:“不尽不实,你这样说些话,就想要扰乱我和陛下的信任,我来见你真是来错了!”
任郁欢语气虽然大声而坚定,但是脸上的神色分明就是在怀疑。
紫鹃和小五都对着任郁欢的脸上看过来,紫鹃担忧说道:“娘娘,你怎么脸色有点发白啊?”
他这样说,任郁欢越发疑心了。
沈鹤北呵呵盯着任郁欢,眼眸之中是怜悯的神色。
任郁欢深吸一口气,对着沈鹤北道:“青莲为了你,做了很多,你这次出去之后,对她好一点吧?”
昏暗的床上只传来呵呵两声笑声。
沈鹤北见得分明,也就不拆穿,对着任郁欢微笑轻声说道:“皇位的继承人虽然只需要一个但是却不能只有一个。”
任郁欢便说道:“你为何知道陛下在招秀女,陛下为何要隐瞒?”
“你不知道的事情很多,我也不能都告诉你,若是你知道了,反而会对你不利。”
沈鹤北听得,苦笑抬起眼皮,又变回了之前的随性神态:“地方上不是闹了瘟疫吗?百姓们都质疑天子,沈衍之总得表态吧?”
说完沈鹤北神秘一笑往后倒退,双眸盯着任郁欢,看的她有些渗人。
沈鹤北去摇头道:“说出去了,我还能活吗?”
任郁欢冷冷道:“陛下已经派了太医过去平息了瘟疫,还在当地培养了一匹大夫,百姓们自然是万民归心,哪里还有需要表态?”
沈鹤北沉默了一时,似乎还在遗憾。
任郁欢听得这话,连忙遮掩道:“味道太重了,我头脑昏沉,快些出去吧。”
紫鹃和小五听说,连忙在前面开路引着任郁欢出去了。
才一出去,任郁欢就被外面明媚耀眼的阳光闪了眼,闭着眼睛缓了缓,才睁开眼睛就到沈衍之已经在自己身边。
沈衍之拿手摸了摸任郁欢的额头,担心问到:“不舒服?”
任郁欢嗯地勉强笑着点头,靠在沈衍之的怀中走入马车之中。
在马车之中,沈衍之或许是觉得任郁欢的身子不舒服,所以没有追问。
而任郁欢缓和了一下之后,拿手帕子摸了摸额头上的汗珠笑着道:“陛下等了我很久吗?”
沈衍之柔和微笑摇头:“你是帮朕办事,朕自然是要等着你的,你看你,早些告诉朕你的身子不舒服,朕就不会让你去那种地方了。”
任郁欢听得连忙解释:“不知道是否是生了孩子,身子越发弱了,那里面的味道熏得我头痛。”
沈衍之神色松弛了一些,过来揉着任郁欢手腕上的穴道:“听说按摩这里头痛会缓解一些。”
听得这话,任郁欢笑了,顺势说道:“沈鹤北告诉臣妾,他当初应该杀了我的,不然也会走到这一步。”
沈衍之哦了一声道:“这话他也和我说过,他对你的心意,朕已经知道了。”
任郁欢听得,狡黠笑道:“陛下既然知道,还让我去见面,难道就不怕我生气吗?”
沈衍之听得呵呵笑道:“我的爱妃自然是不会生气的吧?”
爱妃?
只是爱妃吗?
任郁欢装作完全没有注意的样子,呵呵笑着靠在沈衍之的肩头叹口气道:“他何必如此,事到如今一切都尘埃落定,何必还要离间我们的感情?”
沈衍之没有直接回答,拿手揉着任郁欢的秀发,两人靠在一起,心中却两个思考。
“对了,你进天牢看到丽嫔没有?”
任郁欢立马起身看着沈衍之:“柳姐姐我没有碰到啊!”
沈衍之见任郁欢如此在意,只得说道:“柳家的罪名很重,沈鹤北从小就跟着柳大将军,若非是柳家蛊惑,沈鹤北这辈子都不会知道这些事情的。”
任郁欢听得,心中一沉,当即哀求道:“陛下,臣妾知道让陛下你饶恕丽嫔很难,难道不能像我母亲那样,假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