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尚书立马回禀道:“宫中宴会臣这里也有一份节目单子,请陛下过目。”
沈衍之从王廉手中接过来看,任郁欢在身侧也看了一下。
“很好,听说前不久乐官秦风已经告老还乡,如今上任的人是谁?”
礼部尚书听的,立马回禀道:“陛下,舞乐之事一向是王爷负责,听说新来的乐官不过二十出头,臣不知道他能否担当此任。”
沈衍之听的,当即就让王廉去宣乐官来见。
很快一个束冠青年男子跪在殿中:“微臣楚书,叩见陛下。”
“免礼。”
楚书起身抬起脸来,一眼就看到沈衍之身后站着的任郁欢,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任郁欢很是纳闷,不明白此人为何瞩目在她身上,毕竟此人从未见过。
楚书本以为任郁欢是清晨见过的那个女子,仔细看了一下,眉宇之间还是有些微不同,这才转移开目光不再看了。
只是心中难免疑惑,世上竟然有这么巧合相似的女子吗?
忽然想到他也曾经听宫中侍奉的宫女说过,当今贵妃娘娘和她的庶妹容貌很有几分相似,两个人都是难得的美人胚子。
心中一乱,今日清晨见到的那个披着头巾的女子竟然是贵妃娘娘吗?
沈衍之见楚书只是垂着头不说话,以为他怯场。便让王廉见礼部的节目单子给楚书看了。“这些节目需要在一个月之内排练好,能做到吗?”
楚书应对自如,拱手回禀道:“陛下,一个月足矣。”
“兰陵王破阵曲,可以让待选秀女们上台表演。”
沈衍之听的,当即应允。
再看他背着古琴便道:“朕今日都是好兴致,想要听听琴音,爱卿不如演奏一曲?”
楚书听的,当即答应,将背上古琴从琴套中取出来,盘腿就坐在地上,见古琴横放在腿上便弹奏起来。
任郁欢从小也得培训过,听得出来此人的心境出尘,才弹得出来这样清灵的曲子。
沈衍之也很满意,对着礼部尚书道:“你们好生接茬,这次务必要好好接待金食国的王子。”
“是,陛下。”
等到几人退下,沈衍之忽然看向任郁欢问道:“此人的琴意如何?”
任郁欢心思灵动,知道沈衍之在介意刚才楚书多看她的那两眼,以为他们认识,便以“琴意”问“情意”,实际上是在试探她。
便微微笑着道:“奴婢不喜。”
沈衍之听的也扬起唇角问道:“为何?”
任郁欢笑颜如花:“此人好没礼貌,第一次见面就拿眼睛看过来看过去,好像我们认识一样!”
沈衍之听的,微笑起来:“那可没办法了,朕需要此人来准备宴会,等到宴会之后挑个错将他贬职吧?”
任郁欢笑着道:“陛下别这样,人家办好了宴席反而受罚,卸磨杀驴,奴婢担心陛下的好名声。”
回到翊坤宫中,任郁欢立马就看到了任倩玉身边侍奉的宫女是新人。
而任倩玉也不避讳,吩咐道:“薛雪见,烹茶。任郁欢,你整理都在御书房中侍奉,倒是累了,回房去吧。”
薛雪见也见到了任郁欢,只是一眼就将任郁欢打量透彻。
等到任郁欢行礼走开,薛雪见立马对着任倩玉问道:“娘娘,那个就是任郁欢吗?她一直都在御前侍奉吗?”
任倩玉冷眼垂下眼皮看着薛雪见:“怎么的,你觉得比不过她?”
雪见立马跪地道:“奴婢会努力的。”
“很好。”
任倩玉将薛雪见的底子投入给了任天宝,只说是看重的宫女,要父亲帮忙调查底细。
任天宝吩咐人去调查,按照惯例将薛雪见的家人都接在手下控制。
薛雪见接到父亲的书信,说是得到了太师的照顾,不用早起卖炊饼了,一家子都很高兴。
只有薛雪见看到这封信之后喜忧参半,知道答应任倩玉之后就没了后悔了。
当然任倩玉也不会那么容易就信任了薛雪见,无时无刻不再试探,奖赏打骂都是有的,薛雪见心中明白,熬过这一关就好了。
熬过这一关就能去见陛下,就能册封······
任倩玉的考验很是残酷,只有一个宗旨,就是让她记住谁是主子谁是奴婢。
这一点任倩玉为了让雪见始终记在心中,无时无刻不在挑剔打骂。
无论是做好了还是做差了,都逃不过罚跪。
就进入翊坤宫来,雪见每日都是以罚跪度过的夜晚,从未曾上过床铺上休息过一次。
这样的非人日子,她是熬不过也要咬牙熬过。
因为家人都在任倩玉手中,就像任倩玉一直都念在口中的,只要一句话,她的家人就永远都别想要见到了。
任郁欢只当任倩玉又找了个人来欺辱,看到她过曾经自己过的那种日子,心中同情,也试着要帮忙。
可是雪见冷眼冷脸,完全不搭理领情,任郁欢只能反任她不管了。
时间久了,见到雪见并不被罚跪了,每日早出晚归,神情比往里还要累,也没有多上心,每日留意沈衍之的心情,只以获得沈衍之的喜爱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