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三千,等王菊找回来,我力保她可以考上大学。要是觉得三千不够,我再给你加一千。”
王父被刘老师的大手笔惊的说不出话来。
虽说王家在镇上也算不上富裕,但三千块钱对王父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对于一个月只有二十一块工资的他来说,需要工作十几年才能赚到这么多钱。
就在王父纠结着到底钱重要,还是自己养了那么多年的女儿重要时,王菊的母亲走了出来。她一把拉住王父的胳膊,把他拽到一边,神情略带激动的说:“你傻子吗?三千块钱呢!反正公安也是会把小菊带回来。真要计较,我们还要和刘老师结仇,不仅得不到钱,以后我们儿子上学肯定会被她穿小鞋。”
王父又哪里没有考虑到这些,只是他始终觉得如果真这么做了,就对不起女儿王菊。
见他还在犹豫,王母气的捶胸顿足:“这事真要闹大,吃亏的还是我们家。你是想让小菊回来后,被人指指点点吗?只要我们不追究,这事就传不开。以后小菊还可以上大学,还能嫁到外地去。”
王父最终被王母说动。其实是被金钱所折服。
两人转身走向刘老师。
“我要四千块钱,还要力保我女儿考上大学。”
王父之前的怒气全消,取而代之的是忐忑和心虚。
多加一千块钱,他的底气就不足。
王母也紧张的盯着刘老师,深怕他们加了钱,刘老师会反悔。
毕竟她可是知道,刘苗苗只是刘老师的侄女,又不是亲女儿。哪个姑姑会为了侄女做到这一步?那可是实打实的四千块钱?是普通家庭十几二十年的工资。一般人谁会傻的拿出来救人?
换了是他们,直接就放弃了。
刘老师大喜:“好,就这么说定了,你们谁跟我去一趟银行,我把钱取出来就给你们。”
她一点都不担心给了钱王家人会反口。毕竟王家还指望着她帮王菊考上大学呢!
“好,好。我们一起去。”
王母眼底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这辈子她都没见过那么多钱。她要亲眼看看,四千块钱到底有多少。
几天后,王菊被从外省偏远乡村解救回来。
王父和王母在公安局看到目光呆滞,蓬头垢面,又黑又瘦浑身散发着恶臭味的王菊时,心疼的直哭。他们很想骂刘苗苗不是人,但拿了人家的钱,他们硬生生的忍住了。
“公安同志,我们的女儿既然回来了,那我们就不怪刘苗苗了。你们把她放了吧!”
趴在王母怀里,眼神空洞的王菊,听到父母的话,整个人都僵住。
好不容易破了此案,还把人解救回来的警员老李,气的想骂人。
“你们可考虑清楚了?放了刘苗苗,万一以后她故技重施,再把你们的女儿卖一次,你们可别后悔?”
王父王母虽有迟疑,但想到拿了那么多钱,还是坚持让公安放人。
王母假笑:“两个孩子是好朋友,苗苗只是和小菊开了个玩笑。”
王父跟着附和:“小菊还会回到学校上课,以后两个孩子还是好朋友。”
老李已经无语了,但人家当事人都不追究,他们还能说什么?只能放人呗。
半个月后学校迎来今年第一次模拟考试。容曲没想到,刘苗苗竟然好端端的坐在教室里,还和以前一样,不可一世。反观王菊,一直低着头,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谁和她说话,她都不理。
这次考试据说是全市联考。整个随市大大小小加起来一共有百十所高中。连水县在这么多高中里,连前五十都排不上。自从高考开放以后,这几年能考上大学的学生,十个手指都能数得过来。
而这一届,容曲和容浔兄妹二人的成绩,让罗校长看到了希望,同时班里还有几个有实力的学生,都是有指望考去清大和华大。
考试一共两天。考完成绩要三天后才出来。
容曲和容浔回去时,瘦了一圈的刘县长和白戌正在葡萄架下的石桌上喝茶。
“小神医,你总算是回来了。快跟我去一趟县医院,我妻子的表妹难产,医生说要让她转院去市里的大医院进行剖腹产。她婆婆不让,现在还在医院僵持着。我妻子为了这件事还和对方吵了起来。那家人太不讲理,我只能来找你去救人。”
容曲一听不敢耽误,进屋和师傅打了声招呼,拿了银针包,坐上刘县长开来的车,就赶往县医院。
县医院容曲不是第一次来,当初张大花从镇上转院来做手术,她就来过很多次,还在医院门口遇到了顾四洲。
对县医院容曲还是记忆犹新。
这年代,来医院生孩子的女人很少,一般都是在家里找接生婆。除了家里不缺钱,或者遇到连接生婆都不敢接生的孕妇,家里才会往医院送。
两人刚来到住院部,就听到一阵吵嚷声。
见很多护士围在一个病房门口伸头缩脑,病房里传来叫骂声,刘县长顿时脸都拉长了。
“小神医,就是那间病房。你先在外面等一等,我进去把大家的情绪安抚好再出来叫你。”
刘县长真要被妻子表妹的婆婆给气死了。他都离开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