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早逝,后安看重韩岩之也是韩岩之的福气!”宇文徵并未顺着温含章的话往下说。
温含章蹙眉,搞不懂宇文徵的脑回路。
之前不是还对后安的所作所为很不屑吗?忽然之间就改了主意?
“只要陛下能应付御史就好!皇室若是再因为后安传出丑闻,陛下的威名也会受损。”
皇后是真的不知道温芯的事,还是故意装作不在意?
“后安的事情朕自有打算,皇后不必担心!”
温含章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皇后就没有别的要问!”
温含章一脸诧异,反问:“不知道陛下要告诉妾身什么!”
“韩岩之回京之时带回了一个老妪,跟在在书院伺候,这一次冒犯了后安被带进了死牢。”
温含章点头。
“刚刚韩夫人的确是说起了这件事,她希望妾身能在陛下面前帮忙求情。”
“那皇后为何没有提起此事?”
欲盖弥彰?
“冒犯公主本就是死罪,韩夫人求情之时妾身便已经告知了韩夫人这个道理。既然陛下提起了这件事,妾身还是要将事情说回后安身上,若不是后安自己不知道检点,不知道轻重,那老妪又如何会护主冒犯于她!那老妪有错,后安难道就没有错处!陛下因为她是您的姐姐便处处偏袒,如今倒是要让一个无辜之人丢了性命!”
“所以皇后并不认同处置那老妪!”
温含章点头。
“自然是不认同。”
眼前的人看不出任何破绽,一切只是就事论事,那老妪似乎真的与眼前的人毫无关系。
但是宇文徵不信!
只是温含章没有露出破绽,他也不能对温含章如何。
“那陛下能因为这件事不合常理而放过那位老妪吗?”
宇文徵并未回答,只是拍了拍温含章的手,吩咐:“好好的养着身子!朕还等着你为朕诞下嫡长子呢!”
“多谢陛下关切,妾身会一切小心!”
宇文徵不再停留,起身离开。
回了勤政殿,宇文徵冷下一张脸。
“陛下!”
“让伍宗定好好的问问温芯,朕要知道一切!若是问不出什么,也不能让温芯死了!”
杨集退出去传话。
栖凤宫,温含章思虑着该如何才能破局。
以宇文徵的性子在她这里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温姨便危险了。
千灵卫镇守的死牢易守难攻,想要救出温姨需要付出十分惨重的代价。
温含章不可能拿着这么多人的生命去冒险!
倚梅不敢去打扰温含章,即便是温含章已经保持同一个姿势半炷香的时间了,晚上娘娘必然会不舒服。
倚梅和素梅对视,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担忧。
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娘娘这么颓丧下去。
素梅走到温含章面前,扶着温含章在床边的贵妃椅上坐下,小声道:“娘娘,为了您的身子着想,您不能一直站着。”
温含章没说话。
“温姨的事情,只怕是还需要娘娘早一些做个定夺。”
温含章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睛已经满含坚定:“能否有人能在不被怀疑的情况下进去死牢。”
素梅掩藏住眼底的惊讶,开口:“有!但若是想要从守卫森严的死牢将温姨带出来,难于上青天!”
而且也会让陛下怀疑娘娘,如今陛下已经开始疑心。
“只要有人能混进去就好!给温姨一个痛快!”
素梅愕然抬头。
“我无法救她出来,也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她受苦!陛下问不出什么便会无穷无尽的折磨温姨,我不想看到温姨最后是这样的一个下场。重刑之下,只怕是会屈打成招。”
温含章比任何人都知道宇文徵的手段,这些手段用在温姨身上她只要一想就觉得胆寒。
“就没有别的法子吗?”倚梅也走到温含章身边,哽咽着问道。
“都是我的错,若是我早一点振作起来,温姨本不用来京城走这一趟。进宫多年,我没有做出一点成绩,整日只知道自怨自艾,以为自己进了宫便被折断了翅膀……”
“娘娘!”倚梅打断了温含章的话,宽慰道:“娘娘前几年在宫中也过得艰难,不过是能自保罢了!奴婢这就吩咐下去,不能救出温姨,至少让温姨少受些苦!”
温含章闭上眼睛,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簌簌而落。
“娘娘可不能伤心,这里是栖凤宫!”
是啊!这里是栖凤宫,她不是温含章,是皇后!即便是伤心难过,也不能哭,不能表现出分毫。
“去吧!我要知道温姨到底受了什么罪!”
夕阳满天,温含章站在廊下看着远处的宫墙泄露出的天光,神色悲悯。
舒菊不明白娘娘到底怎么了?难不成是因为新进宫的秀女,让皇后娘娘心生焦虑吗?
一直站到了廊下的灯笼都点燃了灯,温含章还是没有挪动半分。
倚梅和素梅都有各自的事情在忙,皇后身边唯有她一人,以至于她连一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娘娘,天已经黑了!要不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