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中央白玉雕成的墩凳上,沏茶自饮。
“我承认,若彻底与你切割,我便再也回不了这不死神殿,也不再有永生之力,会变成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凡人。”
“但那又如何?我本也没有继承你任何法力,比起被你这个疯子无尽的奴役差使,人间几十年恐怕才是另一种永生。”
“可你就不一样了。”
“你太自负,甚至连我是什么时候背叛你的都不知道。”
“知道吗?今日的我,若我彻底与你切割,你轻则失心失智,重则元神溃散,命殒鲸落。”
“堂堂上古第一神祇,身为主元神,却被自己孕生的辅元神扼喉,感觉如何?”
……
“啪!!”
似是承受不住孤沧月的怒气,束樰泷喝茶品茗的那张汉白玉石桌裂了,顺着裂缝霹雳吧啦干脆利落的碎成了一地碎玉,随即浮亭玉石地面如水漾开,泛起层层涟漪,竟将这些碎玉尽数吸收融合,颇有一种尘归尘土归土的宿命感。
束樰泷勾唇一笑,似已对这样的景象司空见惯。
他站起身,负手看向亭外,四野寥阔,灵鹤穿梭其中引起微风,锦树花枝上的翡翠绿芽因此互相撞击,发出悦响。
“看来,沧月大人还没做好准备与我认真商谈,既如此,束某告辞,大人好自为之。”
他刚抬腿迈出两步,四下升起根根分明的浓雾立柱,将亭子彻底拦了起来,像一个绝美的悬空地牢。
“本君准你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