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偷摸着去他们录像厅的窗户外看了看。结果里头窗帘遮得严严实实的。听了一阵也没听出个所以然,里头播放的声音很低。还有人巡逻,我只有又翻墙出来。最后我没办法,我找了个战友的亲戚,生面孔,让他买票去旅馆的录像厅看了看。”
程澜道:“发现了什么?”
这就是她为什么看重朱航的原因了。比较有主观能动性,知道出事了会千方百计去找原因。
朱航有些难以启齿地道:“旅馆在放香港有个叫李翰祥的导演拍的风月片,什么《金瓶梅》那些。”
程澜不知道谁是李翰祥,风月片望文生义能懂几分。
但是《金瓶梅》她知道啊!
西门大官人的风流事迹嘛,书写得十分露骨的。
她和林琅一起偷着到市图书馆看过,用的邱鑫泉的借书证。
他说他不怕嘛。
拿回来后,书都不敢摆在明处。两个人反锁了门偷偷摸摸的看。
所以,程澜立马就懂了旅馆那边在放什么样的片子。她的顾客又为什么流失了。
香港还拍那么露骨的片子啊?
“嗯,老板,你听懂我说的了么?”朱航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程澜清了清嗓子,“我知道这本书,是禁书。你说的录像我知道是什么性质的了。”
朱航松口气,知道就好。要是还需要他解释那可就太难以启齿了。
“我知道这件事原本不该和你个小姑娘说。但这是大事,我不能不知会你这个老板一声。而且,接下来要怎么应对我出面分量也不够。”
程澜道:“你找胡进问过了么?”
胡进搞什么名堂啊,居然放那什么风月片来跟她竞争不成?
大家怎么也算是自己人啊。
如今这样你好我好大家好有什么不好的?
“我肯定问过了。但他说那一块被划出去了,划给夏太太的表弟在管。不在他的职权范围内。在我说之前,他甚至都不知道这件事。他如今对这件事也挺上心的。但是由他出面去告诉夏老板,那就把夏太太彻底得罪了。而且,夏老板经常在广东那边待着的人,未必会反感这件事。”
程澜想了想,“这样,你今晚再去弄清楚,看彭虎那里放的是不是也是这种风月片。我听说城里又冒出了几家录像厅,你也都打听一下。”
朱航道:“好的,我知道了。”
他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老板怎么都不可能跟着放风月片啊,打听这个干嘛?
现在是应该想办法让旅馆那边不要放那种片子了啊。
不过,他还是听招呼的去办事了。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程澜挂断电话,用手背冰了一下有些发烫的脸颊,然后皱了皱眉头。
一扭头看到客厅的林墨动画片都不看了,盯着自己打电话。
她道:“这《哪吒闹海》你不是很喜欢看么?”
“我都看过两回了。程澜姐,你是不是遇到难处了?”
程澜点头,“是啊,挺为难的。”
林墨道:“那你跟我爸爸商量、商量啊。”
程澜摸摸鼻子,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要说她应该也是和大伯母去说,请她转告。
“我先自己想想办法。”
“哦。有事你别客气啊,咱们都是一家人!”
林墨是真的把程澜当亲姐姐看待的,不然不会对她那么亲近跟随意。
“不会的。你先不要同大人讲,需要帮助我会开口的。”
“好的,我知道了。”
程澜上楼去。
七月份《庐山恋》里一个亲在脸颊的吻都让全国观众色变,还引发了一场大讨论。
如今的男男女女处对象压马路,那中间的距离肯定是可以再走一个人的。
那香港的风月片拍得怕是比《庐山恋》所谓的吻戏露骨多了啊。
如果不是为了拍得露骨,拍什么《金瓶梅》啊?
拍《红楼梦》不好么?
她再做题就有些分心了。
楚老师道:“你看看你,不专心怎么能进步呢?”
程澜停下笔,“老师,我觉得你还是暂时不要辞职专门搞辅导班。这自己做生意真的会遇上许多想都想不到的事的。”
譬如这一茬她就没想过,她之前连风月片的存在都不知道。
一个亲在脸颊的吻都能让人那么受刺激,露骨的风月片更加啊!
这引进来的的东西还真是得鉴别一下。
鲁迅的‘拿来主义’也是要先鉴别、再挑选的嘛。
楚老师挑眉,“你遇上什么难事儿了?”
“有人用不正当手段和我竞争。”
楚老师道:“你有林家做靠山,还有人敢用不正当手段和你竞争啊?”
“经济手段,也不好贸然动用别的手段回击。”
如果是那天彭虎真敢调戏她,后头看录像的那群老爷子肯定把他收拾到家。
但这个事嘛,投鼠忌器啊。
就怕最后搞得因噎废食,闹大了所有开录像厅的都被勒令整顿。
那她也会被误伤。
她投入了一万八啊(买录像带花了两千),这两个月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