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后面的川治健作脸上写满了倾吐欲。
早在陈宇拿出小针刀的时候,他就恨不得举手大叫,看,这东西我知道,它叫针灸。
可接下来,看到陈宇注射麻药,然后用钢针松解筋膜粘连之后,川治健作整个人又傻了。
他完全不知道,针灸还能这么用。
因此不等陈宇回答,他已经迫不及待的上前,询问为什么针灸可以这么用。
日本中医流行,这个情况陈宇是知道的。
说起来,陈宇也挺疑惑和遗憾的,明明中医相关治疗手段,如针灸,药方,都是中国发明的,为什么在美国的中药材,绝大多数都是日本产的?
“这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针灸,而是中国医生发明的针灸疗法,叫做小针刀,是前一段时间,我去中国学习到的。”陈宇随手递过去一根小针刀,让他自己察看。
然后陈宇又取出钢针进行消毒,对一脸疑惑的沃尔法特道:“沃尔法特,你可以这么想,就相当于我用一把手术刀,刺入粘连的地方,做了一场切割剥离手术。”
这么一说,沃尔法特立刻听懂了,然后又咧嘴道:“那这也太难了,因为手法很重要。”
隔着皮肤,什么都看不见,一通乱切,只会切出问题来。
哪怕用B超看着,也很困难。
他是了解人体结构,如数家珍一般,可设想自己站在陈宇的位置,也不敢这么干。
而陈宇却干了,只能说陈宇对于人体结构的把握,远在自己之上。
高手,真正的高手!
沃尔法特再望向陈宇,眼睛都明亮了不少,今天是真的见识了。
陈宇点头赞同:“所以这种治疗方法虽然便捷有效,但我真的不建议经验不够,还有对人体结构不了解的人去使用。”
然后陈宇示意巴拉克坐好,伸出左臂。
“然后就是针灸了,我刚才说,你可以通过别的方法来替代注射提取物,就是针灸,它就可以达到刺激血液循环,激活免疫系统自愈能力的效果。”
说着开始下针。
还是老样子,治脚扎手,治右扎左。
这一针下去,不仅巴拉克懵了,沃尔法特也看的一头雾水,很想提醒一下陈宇,你是不是扎错了,他受伤的是脚。
倒是旁边的川治健作眼前一亮,跟醍醐灌顶一般惊呼道:“天呐,我明白了,这就是中医里的气反理论!”
“什么东西?”沃尔法特一头雾水。
陈宇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川治健作,这家伙知道的不少啊,连气反理论都知道。
倾吐欲爆棚的川治健作急忙给沃尔法特解释,说这是中医里最高深的医疗理论,出自黄帝内经素问篇,说什么整個人体是一个平衡的有机整体,要在相反的位置进行治疗。
他英语词汇着急,有些专业的词语,他也翻译不出来,就算真翻译过来了,沃尔法特又听不懂了。
说到最后,只能一脸反正很牛逼的表情,然后冲陈宇不断竖大拇指。
这种东西,就是在中医盛行的日本,也没多少人能够研究透彻。
沃尔法特听了个一知半解,不过他这人能从公鸡鸡冠,各种植物里提取物质,显然也是一个能接受新事物的人,理解能力也爆炸,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道:“陈,我明白了,他伤的是右脚踝,所以要针灸他的左手。”
说着还比划了一下上下左右。
针灸这个单词他用的很准确,显然是知道这东西的。
毕竟一开始针灸传入西方,就是先传入的欧洲。
还有艾灸,17世纪被传教士意外发现,传入欧洲用于治疗痛风这个贵族病。
所以沃尔法特知道针灸一点儿都不稀奇。
陈宇点头:“但这个东西很复杂,如果你想学,我建议你先学习中文,而且要很精通的那种才行。”
各种文言文,真不是半吊子中文能看懂并理解的。
说着,陈宇下针不断,很快,把巴拉克扎成了刺猬,他手脚僵硬,吓得一动不敢动。
旁边的马尔科·雷默看在眼里,默默的揉了揉肩膀,上面的病要在下面扎,他低头,默默打了个哆嗦。
沃尔法特看的很认真,兴趣很高。
针灸的疗法,对他冲击很大,他完全没想到,有这么一种方法,只需要刺激人体特定的位置,就能加快血液循环,激活人体自愈能力。
要知道有这种方法,还搞什么提取物,真以为那东西很好嘛,公鸡鸡冠血,很容易被人当成异类的。
片刻,陈宇收针停下。
“其实像针灸,拔罐,甚至于局部放血等方法,都有利于促进血液循环,加快炎症的清除和肌体自愈。”陈宇又上手,进行理疗按摩。
这个时候,巴拉克的麻药劲儿已经慢慢散去,有了知觉,感受到陈宇的手指推拿肌肉,瞬间理解为什么代斯勒绍尔一直说,接受陈宇的理疗按摩,就是人间享受。
本来扭伤之后,受伤部位是麻木的,而现在,却有一种抽筋过去之后,肌肉猛地放松,酥酥麻麻,彻底放空的舒适感,如果不是人太多,他忍不住都想舒服的叫出来。
“当然,药物也很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