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则旨意无疑是震惊后宫与朝野,毕竟里头还有一份郡王意图谋反的惊天大事儿呢!
极度的震惊之后,前朝与宗室纷纷大力谴责曾经的果郡王、如今已经蹬了腿的庶人允礼狼子野心,大逆不道,以此来彰显自己的政治正确。
而前朝的风刮不到后宫,景仁宫里却是另一番筹谋。
皇后预料到自己的谋算应该是空了一半——虽成功害了甄嬛腹中的孽种,但是被她选定的背锅人年世兰却跳过了这个陷阱,仍旧荣耀加身。
可她也着实没想到,甄嬛明明才死了孩子,却硬是没有惹的皇上半分怜惜与补偿,而且反倒把自己身上最值钱的嫔位给弄飞了,甚至还被罚了禁足,理由是对贵妃屡有怨怼之言……
皇上怎么会突然这么对她呢?皇后悚然一惊。
难道说甄嬛的那张纯元脸终于失去作用了吗……欸?
……欸?突然想起来,今天她的脸好像被打的看不出来模样了啊,且皇上旨意中也提及让她伤养好了再出来……
皇后:“……”
现在就是心情复杂。
破案了。
那张脸应该还是有用的,只不过甄嬛现在还用不上。
本来就是以色侍人,更何况还是用那张脸来侍奉皇上,也难怪皇上现在不想见她。
只是……皇后再次悚然一惊。
在碎玉轩中,皇上若有若无的态度,都代表着,他对年世兰绝非无情无义,哪怕是为了年家而不得不隐忍宠幸,心里也一定是对她有情意的。
甚至于,连欢宜香和舒痕胶……等等!
舒痕胶……
皇后又一次悚然一惊,紧接着就见剪秋神色仓惶的走了进来,说出了安陵容突然间被打入冷宫的消息。
甚至不是以谋害皇嗣为由头,皇上究竟是在掩盖什么消息,保护谁,不言而喻……
皇后神色僵硬,额间发黑,久久不曾做声。
“舒痕胶……”她声音有些颤抖,抬眼的瞬间,眼皮跳了跳:“扫清了吗?”
剪秋心下忐忑,迟疑的说:“是扫清了的,即便追查,也只能查到延禧宫那里,更何况,还有太后娘娘呢……”
是啊,还有太后娘娘呢。
皇后心里提着的那口气猛然松懈了下来。
即便是皇上暗地里要追究,也只能追查到安陵容身上。而她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应该知道,为了她的母家,也不该过多攀扯。
更何况,谁又会相信菩萨一般慈和的皇后会指使她去害另一个宠妃呢……
皇后舒了口气,今日一番操作,波折不停,眼中钉、肉中刺的翊坤宫却分毫未伤,她不免为之郁卒。
这后宫里,当真是从没有消停的时候。
不过好歹,她还有时间,慢慢看年世兰自掘坟墓。
须臾,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端妃如何了?”
剪秋:“情况不大好,被华贵妃派人掌嘴之后,又足足跪了两个时辰,现在正昏厥着呢,又没有太医去瞧。”
皇后摆了摆手,眸色幽微,叹气道:“去吩咐个太医去给她瞧一瞧,毕竟是自打潜邸时就侍奉皇上的,别寒了宫里老人儿的心……”
剪秋了然点头:“是。”
……
翌日,翊坤宫。
“安常在?”年世兰刚刚起身,坐在梳妆台前,看重镜中的自己,伸手抚了抚自己的发髻,蹙眉问道:“安氏怎么突然被打入冷宫了,不过甄嬛那贱人倒是求仁得仁了,只是降位而已,怎么不直接也给她打入冷宫去!哼!”
颂芝神色讪讪,附和道:“奴婢也正纳闷呢……”
年世兰眯了眯眼,思及昨日的一切,有些纳闷:“皇上还没说,那碎玉轩屋里到底为什么会有欢宜香的味道,真是让人如鲠在喉啊……”
听得这一句,下朝之后赶来的胤禛听到这里,不禁心下一紧,只觉得有些如芒刺背了。
不过他面上却不曾显露,瞧着那不施粉黛也仍旧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神色微怔,摆了摆手让颂芝退下,上前而去。
颂芝看了眼主子的脸色,便恭谨的退了下去。
胤禛停在了那美人身后,亲手拿起一只碧玉簪,插在了她的发间,对着镜子看了一眼,便只见容色鲜妍妩媚,那清透碧绿的玉簪却压不住分毫,不甚匹配。
也唯有满头珠翠,玉树琼枝,才能与她相配。
胤禛看的痴了,年世兰却不痴,瞥了他一眼,当着正主的面直接问道:“皇上,昨日那舒痕胶可有不妥?为何气味与欢宜香如此相像?那东西不是安常在送的吗?怎么,是她谋害的甄贵人吗……”
听着她口中一个又一个的问题,胤禛猛然回神,面不改色的微微摇头,只道:“安氏对朕大不敬,是罪有应得,无关此事。”
顿了顿,在她追问前夕,又佯装若无其事的说道:“至于香味儿……你也应该知晓,世间香料本就有限,兴许是调配之时恰巧用了几味同样无关紧要的香料罢了,但却都不可与欢宜香其中的龙涎香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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