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弘历压根没有想遮掩的意图下,这则消息瞬间传遍了整个宝亲王府,甚至还隐隐有往外扩散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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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月居。
高曦月猛的掀开头顶的盖头,诧异万分。
“什么?”
紧接着就扬起了笑脸,忧(兴)心(灾)忡(乐)忡(祸)的喃喃道。
“这,怎么会这样呢,这侧福晋可不得难受死啊……天哪,真的是……噗哈哈哈…哈哈哈………”
一旁她的陪嫁丫鬟星璇看了眼门外,压低了声音提醒道。
“格格,您也藏着点儿……”
高曦月“……哦。”
脸上的笑容瞬间缓缓收回。
“噗嗤。”
……然后转移到了嘴角上。
星璇:“……”
“她活该!”高曦月轻哼一声,想起那日绛雪轩难堪的情形,更添了几分幸灾乐祸,“谁让她那么装模作样的,这下子青梅竹马的情分跑了,看她该怎么再清高……”
说到这里,她又微微蹙眉,有些担心的问道。
“星璇,那个富察格格究竟有多好,才能引得王爷这般宠爱她,你说,我该不该,找个靠山啊……”
星璇也认真的思索了一番,迟疑的劝道。
“格格,明日请安的时候,不就能见到了,再说还有嫡福晋呢,等见了那位的面,再做决定也不迟……”
高曦月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你说的对!”
……
濯缨阁。
弘历乐颠颠的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又仔细的净了净手,这才往软榻上的美人身边而去。
又故技重施的搂住了她的腰身,仰起头与她四目相对,俊朗的眉目舒展,迫不及待的就开始邀起功来。
“诸瑛,这个名字,只有你能叫,你才是独一无二的,我不允许任何人冒犯你,谁都不可以。”
“诸瑛,你喜欢我这样做吗,诸瑛,我可以叫你阿瑛吗?”
“诸瑛……”
耳边全是他叽叽喳喳如同小麻雀一样的声音,诸瑛觉得有点吵的慌,就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可那双眼睛却布灵布灵的眨巴着看她,水灵的很。
“……”
她蹙了蹙眉,又轻叹一声。
“随你,想叫就叫吧。”
弘历瞬间就眉开眼笑,喜上眉梢,急切的在她的手心里吻了吻,直到那只纤细的手缓缓移开,便笑吟吟的唤道。
“阿瑛,阿瑛,阿瑛……”
他今日身上穿的是暗红色的长袍,衬得那张脸更加俊逸无双,当真是如芝兰玉树,风流倜傥,只是眉宇间流露出来的痴痴,损了几分威势,多了几分傻傻的少年气。
诸瑛垂眸望着他,只看的他耳畔通红,眼睛愈发的亮,才缓缓说道。
“困了。”
“欸?”弘历愣了一下,下意识就“扑通”一下落了地,紧接着就弯下腰,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她下了软榻,“对对对,太晚了,是该睡了……”
扶着诸瑛上了床,又动作轻柔的给她盖上被子,这才轻舒了一口气,老老实实的对她报备道。
“阿瑛,我先去沐浴了,洗的干净一点就会回来的,你等我,不,你困了,你先睡,我待会儿自己上床就好了……”
随着他嘀嘀咕咕的一说就是一堆话,再反应过来时,诸瑛已经合上了眼,顿时就立马噤了声,面色讪讪,轻手轻脚的往内殿而去。
……
凝翠轩。
相比于濯缨阁里弘历单方面的幸福满足,这边的凝翠轩可就是陷入了一片冰冷冻人的凄风苦雨中了。
青樱含着泪,看着手中那张纸上熟悉的字迹,忍不住心里的萧瑟与伤感,口中不停的喃喃道。
“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我们曾经一起看过的墙头马上啊,弘历哥哥怎么能,怎么能这么对我呢……”
“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难道,难道都只是一场虚妄吗……”
“我是弘历哥哥亲自求来的侧福晋,定是,定是有人迷惑于他,他才会……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
旁边的阿箬神色呆滞,两眼无神,活像是被吸完了精气神,恨不得狠狠的堵住两只耳朵,当一个聋子才好。
烦死了烦死了,本来大晚上当差就烦,还要听她“念经”!是人过的日子吗!
最后阿箬实在是忍不了了,就强压着那股冲天的怨气,皱着眉劝她。
“主儿,赶紧的吧,快选一个,不然,明天王爷更讨厌你了怎么办?”
这个词深刻的刺痛了青樱那颗敏感又脆弱的心,瞬间抬起那张因着泪痕而彻底成了鬼画符的脸,沉着脸训斥道。
“闭嘴!弘历哥哥怎么可能会讨厌我?说话没轻没重的,阿箬,掌嘴!”
阿箬:“……”
本、本来当差就烦,还、还要……你不知道我今天因为你被王爷派人掌掴了吗?还要打我?有没有良心啊?
她深吸了一口气,不轻不重的拍了拍自己的脸,压低了声音有些委屈的样子。
“主儿,奴婢也不是故意的,您是那么宽和温厚的性子,就别和奴婢计较了吧?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