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冠兴已去见过林惊雷。
未曾想,这位看似放荡不羁的公子哥,竟有坚毅的骨气。
虽然他没透露皂香工坊的大掌柜是谁,但冠兴已猜出端倪。
其实,一开始只要仔细思考,他就该察觉事情的诡异之处。
实在是,李光头太过无能,他过于急功近利。
对于皂香工坊的事,他一无所知。
然而,他却越过自己,直接将肥皂生意的事告诉了父亲。
这让冠兴感到极度不满。
只是,李光头是父亲身边多年的老臣,即便不满,他也未曾表露...
不但要隐藏情绪,还得与李光头联手,争取在这场奇异交易中占据上风。
李光头的行为,确实令他失望至极。
他在江畔城度过了无数年月,自诩他的手下遍布这座城市的每寸土地,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耳目。
然而,他愚蠢地误判,林景雷竟是皂坊的真正主宰。
并且,他以为对付林家易如反掌。
几乎可以说是信手拈来。
然而,谁料想得到,非但未能得逞,反而引火烧身。
当然,李光头过于天真,他也过于轻信,竟对李光头言听计从。
冠兴琢磨,如果他深入剖析,也许能识破那几位纨绔子弟怎可能制造出这般神奇的皂液。
回想这几月以来,陆北羽所做的一切,一切都有了关联。
遗憾的是,直到萧大千刚才在公堂现身,又神秘地摆脱了李光头派来的眼线,他才恍然大悟。
他的敌人并非林家,而是陆北羽。
此刻,他瞬间洞悉了真相。
此事不能再牵扯林景雷。
于是,他当庭释放了林景雷,反将李光头收押。
他本计划扣留李光头两天,再将其释放。
随后,找个合适的时机,尝试修复与林家的关系。
首要之事是让这件事暂时平息。
接着,寻找机会,逐步瓦解林家与陆家的势力。
毕竟,他才是江畔城的县令,百姓的父母官,城中的天命之子。
深思熟虑后行动,面对陆北羽,他不得不更加谨慎。
毕竟,他知道陆北羽与柴敬云的联系。只是,冠兴与李光头都低估了民愤的力量。
如意赌坊养了五十多名打手,但面对愤怒的群众,仍是无济于事。
或许是因为清晨遭受痛殴,再加上人群汹涌,那些人根本不敢抵抗,纷纷四散而逃。
不止李光头的如意赌坊,他在江畔城的其他产业和府邸也无法幸免于难。
仿佛顷刻之间,整个江畔城的人民都行动起来。
“二麻子,你跑那么快做什么?”
“你没听说吗?如意赌坊的掌柜李光头一直在作弊,骗了我们不少银子,现在我们要去找他算账,让他把骗的钱退还!”
“你疯了吧!他手下有那么多打手,你敢去找他!”
“打手算什么!据说今早有人上门讨债,直接把李光头那些爪牙全都打趴了!现在都跑光了。”
“真有这事?”
“还能有假?听说李光头想要讹诈林家,却被揭穿了。刚才县衙把他抓走了,到现在都没放出来!”
“二麻子,你还磨蹭什么呢?再慢一点,一会儿啥都抢不到了。”
“老李,你怎么也去了?”...
"该死的,年前我感觉幸运女神降临,赌博必胜无疑,因此想去试试手气,赢些银两。如果不是李光头那狡猾的赌术,我那天怎会输得一干二净,现在不去夺回损失怎么行呢?"
"什么?你上次竟然在赌场输了个精光?输了多少钱啊?"
"输了十个金币。"
"哼!十个金币,你还好意思说输得一无所有?"
"你们懂什么!那是我老婆一个月给我的零花钱。"
"哎呀,张大爷,你平时不是从不沾赌的吗?怎么今天也来了?"
"就是!张大爷,您的腿脚不方便,快回去吧!"
"张大爷,这里人多,快回去吧,免得一会儿被人撞倒了!"
"你们这些小子懂什么,李光头开设魔窟赌场,欺诈望江的百姓,天怒人怨,老夫来伸张正义,明白了吗?"
说完,平时走路蹒跚的张大爷,目光锁定在后院树下那张梨花木雕琢的魔法师座椅上,双眼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他疾步上前,躬身扛起椅子,迅速离去。
步伐虽然踉跄,却快如闪电,比平时空手走动还要敏捷,仿佛生怕有人夺走他的战利品。
不到两个时辰,李光头的赌场和几座豪宅全被洗劫一空,连门窗都被拆走。
墨守成望着这一幕,震惊得目瞪口呆:"老陆,这些人也太强悍了吧!"
"不强悍,我们何必费那么大劲呢?"陆北羽脸上挂着淡然的微笑。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毛三的智谋。
若非毛三设法将密探潜入县衙,事情可能不会如此顺利。
那一晚,墨守成拜访了萧大千,李光头立刻去找冠兴。
他们的谈话,被县衙中的密探听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