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祖师奶奶破空而降,如神兵降临,不费吹灰之力便扭转局面,将那群丧心病狂的雇佣兵们打得落花流水,再也爬不起来。
而且,能冠军祖师奶奶的救治,刚还出气多进气少,浑身冰凉,小脸白得跟死人有得一拼的小崽子,短短不过几分钟居然就能爬起来,还抱着祖师奶奶嗷嗷直哭。
嘿,听着中气还挺足。
小崽子脱离危险,袁成道总算如释重负的长舒了一口气,这才觉得左肩湿濡濡的,密密麻麻痛得入骨。
可不得入骨吗?
都被子弹穿透了,也亏得之前他全副心神都扑在小杰身上,才忽略自己的伤势。这下小杰脱离危险,心思回笼感觉自己半边身子都被血染透了,肩膀处还疼得他龇牙咧嘴。
艾青难得有耐心抱着小杰哄了又哄,可算把这倒霉孩子哄不哭了,可转头看到袁成道黄橙橙的道袍上,大半个身子都被血水映红,小崽子的眼泪又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吧哒吧哒掉个不停。
艾青气到心梗。
从空间里扒拉出一瓶复元丹丢给小杰,嘱咐他自己吃一颗给袁成道吃一颗,多的让他自己收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小杰手捧丹瓶开心不已,一时忘了分寸,扑上去搂着艾青的脖子在她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甜甜道,“谢谢祖师奶奶,祖师奶奶最美了。”
话罢,宝贝似的抱着玉瓶,癫癫的跑到袁成道身边献宝去。
四周所有人都被小杰这突如奇来的一个亲亲吓得浑身打颤,不知为何,感觉气温一下子骤降至零下,众人忍不住搓了搓冒起鸡皮疙瘩的胳膊。
艾青如有所查,侧头往阴沉着脸的玄衍看去,果然,一如往昔般,师兄一不开心就放冷气,也亏得他是个极品冰灵根,真真是夏天必备移动人形冰库。
可如今已是深秋了,还放冷气……。
艾青默了默,认命的朝人形冰库走去,拽了拽玄衍的衣袖,在他将目光从小杰身上移向自己时,朝他露出一个高甜度笑容。
果然,冷气瞬收,气温再度回升至正常温度。
……
玄衍才刚刚收起冷气,冰雪消融,还不等他开口,旁边就插进来一道极不和谐的声音。
“那个,神仙…祖师…奶奶……小姑娘…。”因为不知道该如何称谓,总觉得对方才十多岁的稚龄,叫“奶奶”真是难以启齿,几个山民憋着一口气愣是把自己的脸涨成了猪肝色,碍于有所求,只得战战兢兢开口,唯恐说错了一字半句。
一想到那些雇佣兵如狼进羊群般,肆意冲进村子烧杀抢掠,他们就忍不住为自家的妻儿老小和其他村民忧心不已。
“什么事?”艾青心中刚刚升起的那一点荒诞诡异的旖旎被打断,脸上的笑容也收了起来,侧过头看向杵在一旁局促不安的山民。
山民见得回应,也不在意艾青言语中的冷淡。其中一人鼓足了勇气向前迈了两步,斟酌道,“神仙祖师…奶奶,是这样的,今日入夜后,一队雇佣兵手持枪械,横冲直撞闯入我们村中,放火烧村,虐杀村民,强抢妇人,还强抓捕我们这些青壮年说要我们帮他们做事,你…神仙祖师…奶奶,您能不能救救我们村里的人?”
说着,七八个山民就要给艾青曲膝跪下,吓得艾青跳到一旁避开,嘴里连忙呵斥道,“赶紧起来,跪天跪地跪父母,你们这是要我折寿,还是要逼迫我?”
许是听出艾青言语间气急败坏的语调,山民们面面相觑了一番互相搀扶着起身,紧了紧被雇佣兵虐打得青紫肿胀的拳头,别扭的抿着唇垂首站在一旁,活像家长训斥的孩子,可怜又无助的瑟缩佝偻着身子。
说实话,活了800多年,见惯了世态炎凉,欺凌霸弱的阴暗悲剧,血液中的仗剑天涯,锄强扶弱的热血早都已经淡薄的所剩无几。
要不是接到袁成道小徒弟的求救电话,或者说袁成道不是她预定的,还算看好的外门弟子,她压根不打算趟这一趟浑水。更何况千里迢迢跑来,解救一些不相干的人,她不觉得自己有如此泛滥的圣母心和义务。
可是,当面对这些没被社会大染缸浸染上半分功利,依旧保持着单纯质朴之心的山民,满眼的祈求和为家人的担忧,还是令艾青冰冷的心产生了一丝动摇?
“祖师奶奶,您能不能出手帮帮他们?”已经吞服了丹药,身上的伤势得到治愈的袁成道也在一旁开口帮腔。
在小杰的搀扶下,两人颤颤巍巍的上前稽首行礼,娓娓道出缘由。
原来自艾青离开帝都后,有富商请袁成道相看风水,并给他递了厚礼,其中就有一副完整的熊胆和一对熊掌。
本来对他而言倒没什么,只不过在收了熊胆和熊掌后,小徒弟便开始日日梦魇。
据小杰描述,梦中他见到了许许多多铁笼子,每个铁笼里关着一只小熊。每只小熊都满身带伤,奄奄一息,被关在铁笼子里呜咽着,似乎命不久矣。
每次梦醒,小杰都是泪流满面,哀伤不已,似乎受到梦的共情影响,小杰成天抑郁沮丧,做什么都打不起精神。
一日两日下来尚且还好,可是一连数日都做同样的梦,被梦中所见影像强行共情,痛彻心扉,如万剑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