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形之力裹挟,重新凝聚在剑身之上,竟然又再次化作一剑。
剑光恢弘璀璨到了极点,快若惊雷,瞬息而至。
两个人距离已近在咫尺。
两柄剑也已猛然相碰。
叶孤城手心沁出了汗,他发现青龙老大的剑上的‘势’,已化作一丝变化,钻入他的青天白云之间。
他的剑尚未刺入青龙老大胸膛,青龙老大的剑已经捅穿了他的咽喉。
他败了。
剑锋是冰冷的。
冰冷的剑锋也已刺破叶孤城的皮肤。
死亡的来临总是那么突然。
叶孤城能看出青龙老大在收剑,在弯转剑身。
他明白,这是青龙老大是在给他一个体面的死法。
任何人被捅穿脖子,总不会太好看。
叶孤城心底长长吐了口气。
这些日子,他的确做错了许多事,杀害了许多人。
一切抱负前功尽弃,死在青龙老大手中,也许是一种荣耀,一种归宿。
总比以后死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好。
他这一生,生的辉煌,死的自然也不能潦草。
以身祭出一把神剑,也不负几十年与剑为伴。
因剑而生,因剑而死。
这个绝世无双的剑客,怀着这种叹息,终于倒了下去。
剑上在滴着血。
楚清望着剑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长叹一声,抱起叶孤城的尸体,也拿起他的剑。
叶孤城和他无冤无仇,双方也不是必须要动手。
楚清甚至可以尝试邀请他加入幽冥山庄。
但对这么一个高傲的人来说,这么做和死了有何区别?
叶孤城一生从未有人类的感情,他心中只有剑。
剑既然已经折断,人也必将死亡。
这是他的宿命。
何必故意改变,庸人自扰。
...
九月二十。
卜巨站在京城大门前,遥望着皇城深处,眼中带着种很奇怪的表情。
一个捕快打扮的人,冒着秋风拿着张告示,匆匆赶到门前。
城门口的所有人都在看着他,想知道朝廷又有了什么新的命令。
几个和尚在卜巨旁边,哆哆嗦嗦不敢看,生怕下一刻就被收走了寺庙,剥光了僧服。
京城发生了一件大事。
没人清楚具体是什么,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和自己密切相关。
那只由暗转明,谋得了权力的黑手,可能就要对江湖下手。
捕快的动作很快,一张五寸的大告示被糯米制成的浆糊结结实实贴在城门口。
和尚们鼓起勇气,转头看去,不由惊咦。
告示中,并没有给和尚老婆,也没有要道士弃田。
甚至连七大派,都一个没有涉及。
相反,里面的内容简直温和到了极点。
仅仅重申了律法,不许奸淫妇女,不许残害良家百姓,一些占地千亩的大寺庙,大道观,大帮派也只是让拿出一部分土地,并且设立了兼并的上限罢了。
老实说,这些条款对江湖豪强的利益损伤不小,若是平时,他们肯定一百个不愿意。
可现在是什么时候,眼见着所有人人头都要不保了,青龙会要控制朝廷一统江湖了,结果竟然只是轻飘飘的砍下一块肉。
这么一对比,简直是太轻了。
轻到江湖人不敢相信的地步。
和尚怔住,然后大笑,每个来此的江湖人都在大笑。
他们沿着京城的大道,大步向前,意气风发,精神抖擞,笑的前仰后合,街道上的人,店铺里的掌柜,都吃惊的看着他们,不明白这群人怎么突然发疯了。
卜巨也大笑,决心回去后削减财产,以保自身。
一个年轻人也盯着告示,摇了摇头,却并没有笑。
卜巨好奇:“小兄弟,江湖一场风波平息,怎么不开心?”
年轻人一身白衣,亮出腰间镶着太极两仪的古剑,苦笑道:“我倒是想开心,可惜在下师门的财产八成都给了金鹏王府,现在穷的叮当响。”
卜巨眼前一亮:“原来是峨眉的高徒。”
“高徒不敢当,在下严人英,只是一个无名小卒。”
严人英看着结伴而走的江湖人,叹息道:“我今天实在不该来的。”
当一个人穷的叮当响,那他自然见不得别人发财。
这简直比自己亏钱还难受。
卜巨哈哈一笑:“峨眉三英要是无名小卒,我卜巨也就成一个鸡窝里的大公鸡了,严少侠来此,是去王府见自己师妹?”
严人英笑道:“是也不是。”
“怎么讲?”
“卜兄不知道金鹏王府在今天有场演出?”
严人英指着远方:“我正好顺路,特意前来欣赏,好回去讲给师弟师妹们听。”
“什么演出能让严兄不远万里跑过来?”
卜巨是个大老粗,不懂欣赏,再美的舞姬在他眼前跳舞,他也只会盯着人家的身段,自然不会对所谓的演出感兴趣。
严人英一笑:“这场演出可不简单,表演者乃是四条眉毛的陆小凤,听说他欠了楚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