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九城、乾六城,有一片废弃的庄园,如今已经没有往日的辉煌。连绵的废墟,废砖、烂瓦,腐朽的木头,掩盖厚厚的积雪下,久无人迹。
夜,废弃庄园的天空格外的黑,仿佛噬人的深渊。冷冰冰的风吹来,庄园更添加森森之意。
一片荒林中,杂草簌簌晃动,冒出两个黑漆漆的脑袋,仔细打量附近,未发现异常。
“啾啾”
连续三声悦耳的鸟叫,两个彪形大汉从地面钻出,黑色面具、黑色劲衣,融于黑暗中,很难被人发现。
“一个个都快点,别磨蹭。耽误去乾六城的时间,钱财翻倍。”彪形大汉压低声音喝道,眼睛还在不停打量附近。
他们做的这行,见光必死,不能掉以轻心。
一个个人影从米许直径的地洞中钻出,与彪行大汉的打扮差不多,仅面色有些差异。彪行大汉的面具是恶狼,人影的是山羊。
恶狼食羊,饿则食羊。
“恶狼组织,对吗?”冷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两位彪行大汉赶紧转头,瞬间冷汗直流。冰冷的气息散过,冷水成冰,窍穴中的气血都要冻结,来人的实力远超他们,惹不起。
噗通,两人直接跪地求饶。
“大人,有何吩咐,小的全权配合,必定知而不言,不敢有半分隐瞒。”
“恶狼,一群软蛋罢了,你们不配求饶。”米季荣一掌拍出,两位彪行大汉窍穴尽毁,气血冻结。
“来人,都带回去,一个不要落下。”
树林中,一个个监天司武者窜出,手中或提、或拖着一个个半死不活的人,很快就将所有人控制,消失不见。
青合县中,人满为患,一个比一个比凄惨。监天司正对着抓捕之人严刑逼供,凄厉、痛苦的求饶声就没有停息,一直响了整整一夜,未有半刻停息。
“洪队,没有关于韩青的信息。”辛世冲脸色并不好看,白忙活了一夜,还是给罗孟卿、锋利礼当免费的打手,不甘心。
“韩青要是那么容易抓到的,还轮到你我当打手,都在意料之中。”洪都坐在的地牢中昏暗处,影子在火光下而模糊、时而清晰。
共事十余载,辛世冲头一次看不透洪都,有点心惊、不安。彼此间不过间隔不过一米距离,仿佛有一层东西隔在两人中间,看不见、摸不着。
“那还要继续吗?”
“继续,不可半途而废。罗孟卿去哪,我们就跟着,一路推下去,韩青迟早会露出行迹,逃不掉的。”洪都站起来,一切怪异的感觉都消失。
辛世冲才从惶恐不安中脱离,恢复正常。
“洪队,这样会得罪很多人,而且好处都是罗孟卿、冯礼,属于吃力不讨好。不太值得。”
“小辛,当你将事情始末理清楚,就知道值不值。
莫要将重点搞错,罗孟卿、冯礼一直都不重要。我知,罗孟卿知,尤司头,你也应该知道,莫要乱了心,这可不好。”
“是。”辛世冲听着洪都明显不满的话,心头一震,身体站的笔直。
“据内子的消息,近百年来,祭血教正在秘密谋划一场大事,所以一直约束教众,低调行事,出现也是小打小闹,也让人们淡忘、忽视他们。
百年时间,他们的触手已经延伸的到处都是,成为隐晦的危险。
祭血教此番大动干戈,不惜暴露的风险都要找的东西。
你说值不值。”洪都一双明亮的眼睛,仿佛看穿人心、明察秋毫。
辛世冲不敢直视,不由的低下头颅。
“准备下,半刻钟后出发。”
“是。”
辛世冲急匆匆的离开,留下洪都独自一人。
“哎”
半刻钟后,洪都、辛世冲、彭祥、米季荣从天而起,离开玉乡关,进入下一站。
“啾啾”
翠绿的鸟儿落在韩青肩膀上,啾啾叫个不停。
“都离开了,我们也就离开吧。”
韩青、韩糯糯离开玉乡楼不久,韩来跟、黄芳、韩风、胡小鱼也离开,隔着约百余米的距离,先后离开余乡关。
路上,韩青、韩糯糯不似在赶路,更像是出门踏青,嬉笑、打闹、玩耍,打打闹闹,走走停停,时快时慢。
有时不惜冒着风雪连夜赶路,有时又在乡镇上休息两日。
“老罗,都半个月了,韩青还是没一点消息都没有,我们会不会找错方向了。”冯礼心烦气躁,有些丧气、可怜。
半月来,他们借助洪都的手,一点一点推进,拔掉一个个暗势力。明里的盘查也没有停过,始终没有找到韩青的踪迹。
“不会,韩青必是要前往天乾城的,这个错不了。这才半个月时间,路也才走三分之一不到,才刚刚开始,不要着急。
有些人,比我们还要急。
今天允许你喝酒,随便喝,我请客。”罗孟礼浮云淡薄的表情,与半月前没有半点区别。
“哈哈,就等你这句话。小二,红果武酒二十斤,快点。”冯礼精气满满,忍不住大笑,不枉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
急不急与他又没有关系,本来不是他该考虑的。宰罗孟卿一顿机会可不多,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