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无尽、无垠,大日牵引下,韩青穿越一层又一层的空间,早已不知身处何方。
坍塌的建筑、风化的山川、干涸的河流,破碎的世界,一个比一个凄凉。
也见到过通天之木,一片树比比一座山峰还要巨大,不过已经枯死,树皮裂开、树杆腐朽,树叶十不存一。
也见过恐怖的巨兽尸体,残尸、碎骨堆满整个空间,无尽岁月冲刷下,冲天煞气不灭。
还见过厮杀后的古战场,尸横片野,刀兵腐朽,旌旗蔽空,恍惚间又见惨烈厮杀的场景。
光、暗,冷、热交错,无边的黑暗中韩青不知停留多久,已经麻木,失去对时间的认知。
感觉身体一直在向上飞,黑暗却永恒不变,没有一点区别。
黑暗、寂静的空间,无物无质。封闭五感六识,无欲无求,所有的都不存在。它仅仅是存在,又什么都不是。
知道,又可探知。可感知,又无处可寻。复杂、矛盾、又无间,待上一秒就可能神智不清,疯掉。
所有东西都分不清。
屏气凝神,心意守一。庇护在冥冥中大日庇护下,勉强保持着不乱想,心绪也是一片混乱。
遥远的时空、未知地,伟岸的人影盘坐在黑暗中心,或黑暗因他而生。他仅仅盘坐在那里,就是一切的中心。
时间、空间、黑暗,有形或无形,所有的痕迹在靠近他时,统统消失。不可描述,无法诉说,他也就是他,也仅是他。
“小家伙回去。
还不该你们来。”
韩青的心神中浮现出他的投影,清晰又模糊,真切又虚幻。威严、低沉的声音中,黑暗破碎,空间走马观花的变幻。
刺目的阳光,微凉的风,韩青站在一座不知名的山巅,调整着混乱的情绪。黑障空间太恐怖,让他久久才回过神来。
他是谁?
心神中对投影的印象已经完全消散,只记得有这么一个人。
黑障,神秘区域又在哪?
活着离开黑障区域,才允许知道它的存在,名称,心神中留下它的痕迹,永远不会忘记。
无名山峰距离青合县不远,韩青稍微打量环境后,向新丰村而去。他不知过去多久,想必家里已经很着急。
异宝从天而降,落在新丰村附近的消息已经传来。成百上千的寻宝人将新丰村、附近山脉翻了个底朝天,仍乐此不疲,一遍遍的寻找。
也许,下个人就是寻到一宝的幸运儿,却再不敢晚上寻找。
三日来,韩家一直院门、房门紧闭,安静的过分。只有吃饭时候,才会冒起炊烟,生出些动静。
“老韩、韩来根,快开门。”王丰收用力敲打院门,满脸的晦气。
韩风得罪黑水帮,被打断腿,天寒发作时痛不欲生。韩青得罪监天司大人,伤重垂死。一家子都是晦气人。
若非有事,他才懒得搭理,惹上这晦气。
“您,有什么事吗?”韩来根将门半开,看见王丰收时才舒一口气,躲躲闪闪、微微弱弱的样子,王丰收更加厌恶。
“开门,让两位大人进屋检查。”
王丰收抓头,谄媚的转头,完全两副面孔。罗孟卿、冯礼微微皱眉虽不喜,并未多言,一路走来,他们已经习惯。
“老丈,近日可有见生人。”
罗孟卿、冯礼点头后,向屋中走去,扑鼻的药味传来。
“大二腿痛复发,小儿伤重,小的这几日都闭门在家照顾,有生人敲门,没敢开。”韩来跟躬着腰,扎着头,不敢抬头。
罗孟卿、冯礼屋中走了一圈,确实如韩来跟所说。家里的两个年轻人,确实是一个瘸腿,敷着药躺在床上。
一个重伤昏迷,面色苍白,进气多出气少,还不知能活多久,
“嗯,带我们去后院看看。”
罗孟卿、冯礼出屋后,向后院走去。
“大人。”韩来根老实跟在后面,欲言又止。
“但说无妨。”
“小女贪玩,将野草点燃,后院烧的一片焦黑。”韩来根刚说完,门后伸出一个小脑袋,害怕的看了他们一眼,就缩回脑袋。
“大人,小的已经打过她了。”
“哪来这么多废话,带路。”王丰收不耐烦的催促,抢先一步领着罗孟卿、冯礼两人进入后院。
焦黑的土地刚翻过,几棵烧焦的果树被砍倒,胡乱堆在一起。凌乱的脚步踩的到处都是,没有任何异常。
“老丈,打扰了。”
罗孟卿、冯礼抱拳后,离开韩家。
“王丰收,好好盯着,有任何问题就来报。”罗孟卿对着王丰收叮嘱、吩咐一下后,与冯礼离开新丰村。
“老罗,一个瘸子、一个重伤,有且是在三日之前发生的,都有迹可查,有什么好怀疑的。”两人刚离开新丰村,冯礼就忍不住问道。
“说不准,也不碍事。”
罗孟卿也没查出任何疑点,只是简单的直觉。
“走,去下个村子。”
石元威死掉的第二天,监天司与祭血教有勾结的消息传的满城风雨,人心惶惶。天九城监天司当天就派人全权接手,彻查此事。
青合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