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出口,李承乾也适时出声,开口就是一击毙命,李世民不得不让李泰修书:
“我听说东皋子刚到长安就病重,舅舅觉得东皋子还有精力主持修书一事吗?
那可是《武德大典》,将来要供奉在阿翁牌位前的,稚奴第一次修书能保证不出一丝一毫的差错吗?
还有这人啊!不孝一次别人还会认为逼不得已,若是不孝两次,那就是真正不孝了。”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满脸惊恐看着李承乾,他们很清楚最后一句话是对谁说的。
‘疯子!真是疯子!生怕活太长了?’
‘今日就不该来,修书权而已,给晋王就是,上天为何要让我听到这句话。’
‘……’
比起他人惊骇,房玄龄则露出狐疑之色,他总觉得今日之事不简单。
李世民觉得心疼,他这个儿子已经扎他心两次了,可他不得不认可李承乾说的话。
《武德大典》这个名字改不了,若把《武德大典》交给毫无经验和人才的李治,天下人该如何想?
深呼吸三次后,李世民满脸失望看了眼李泰:
“青雀,修书一事就交给你了!太子留下,其他人都散了吧!”
“是!”
人还未走远,李世民怒吼声响彻云霄:
“来人,把太子吊在房梁下,再把朕的马鞭拿过来。”
众大臣相互对视一眼,不约而同迈开大腿,一路小跑离开。
李泰转头看了眼甘露殿,眼中露出感激之色:
“大哥,你受苦了!今日之情,弟弟记下了!”
李世民抬头看着吊在房梁下李承乾:
“你满意了?为了保住皇位,再次把刀扎在阿耶心上,你这算孝吗?”
“儿若不孝今日不会出现在这里,儿只需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然后等监国时再为自己谋划。
其他做不到,让青雀和稚奴自相残杀还做不到吗?
至不济在你东征后离开长安,为打进长安做准备。
难道在阿耶心目中,你都废了儿子,还要儿子配合你才叫孝?”
“啪!”
“还敢狡辩!你难道不是为了这個位置?”
“啪啪啪!”
李承乾咬紧牙关,沉声开口:
“儿的志向此生不灭,阿翁和阿耶从小教导我为皇之道,如今却来怪我盯着皇位是何意?
你为何如此迫不及待?为何要破坏我的计划?”
“因为你让侯君集去收集他国风俗民情。”
李世民眼中满是冰冷:“上次这么做的是杨广,我不想大唐也出一个杨广。”
“呵呵!哈哈哈……”
李承乾抬头大笑:“你不信我!我把一切动作都暴露在你眼中,你居然不信我。
你不信我能保住青雀和稚奴,你不信我有能力让大唐更上一层楼。
所以你才要用修书保住稚奴,再把我扔去交趾……”
话未说完,李承乾忽地顿住,脸上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你、你还是认为我会为了皇位弑父杀弟?”
李世民脸上露出悲哀之色:“高明,阿耶不信你会这么做,可阿耶不得不防。
正如你所说,玄武门继承制不能在大唐上演。”
“那你还推青雀上位?”
李承乾长叹一声:“罢了!既然你不信我,说再多也没用。
护住稚奴一事我会停下!
东征回来后,你若还没改变自己的想法,一心要推青雀上位,我会前往交趾。
到那时,青雀和稚奴的安全我不会再管。”
李承乾眼中满是失望,既是对李世民也是对自己,他居然相信一个皇帝真的会放手不管。
‘任何一个帝皇都想要掌控一切,太天真了!如此怎么能够完成目标。’
“来人!把太子送回东宫!”
在李承乾说出不再管李泰和李治之后,李世民知道父子之间的隔阂已经无法消除,这顿打已经毫无意义。
望着李承乾被架着离开的背影,李世民心中涌现悲伤之情:
‘观音婢,你会怪我吗?承乾太过聪慧,我实在怕,怕他聪明反被聪明误。’
比起李世民还在悲伤春秋,李承乾一回到东宫就躲进书房里:
“王七,拿几卷白纸过来,派人把宇文定找来。”
“是!”
李世民现在下场,便说明李世民已经下定决心,也很有可能猜到他的计划。
李世民要推李泰上位,那么肯定有了让山东士族不做大的办法,也有了让长孙无忌不会鱼死网破的法子。
还有李治,没有修书权还是想推李泰上位,便足以证明已经有办法让李治全身而退。
不一会儿,王七捧着几卷白纸进来:
“太子殿下,崔知温在门外求见!”
“把纸张摊开!”
李承乾瞥了眼王七,随后淡淡开口:
“我记得你大哥一家住在万年县,传信让他们搬到归义坊,给宇文定他们做吃食,所有钱财支出由东宫负责。”
“砰!”
王七猛得跪倒在地,额头上冷汗直流,脸色变得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