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扭捏的样子完全不似往常,莫瑶忍不住加重语气:“晚上你这样子回去,我不放心,就这么说定了,你今晚就在这儿过夜。”
莫瑶态度强硬,向清惟也不忍扫她的兴,只是该提醒的仍需提醒。
向清惟又说:“莫姑娘我还是觉得你得认真考虑考虑自己的名声,我名声坏了没所谓,莫姑娘的名声很宝贵,岂能随意破坏了呢。”
来来去去就是在纠结她最不看重的东西,她笑了起来,“都说没所谓了,说起来我觉得向公子的名声比我的更重要呢。”
向清惟年轻又有才华,将来是有机会走上仕途的,说不定还能当个大官,是她的大靠山,她可不容许有人毁了他的前途。
趁着向清惟还想说点什么,她已经抢着说了:“放心好了,向公子,这里荒郊野岭的,人影也没半个,重要的是附近没有什么三姑六婆,没人看到我们一起过夜的,你的名声,我的名声,没有丝毫影响。”
虽然她口中的一起过夜并不是他想的那样,但多少有几分暧昧不清,引得人一阵遐想。
他轻轻咳了一下,才调整好自己的思绪。
“放心好了,如果有人说三道四,我就去把人干掉,绝不令向公子烦恼。”她打趣道。
向清惟无语:“先谢过莫姑娘了。”
和向清惟在一起她就是嘴巴闲不住,好像说上瘾了又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始长篇大论起来:“说起来呢,如果说我们名声坏早就坏了不是,向公子天天上门,只有咱们孤男寡女了,晚上和白天有什么区别?”
他愣了下,一时间没想到这个问题。
他只顾着晚上孤男寡女的影响声誉,没想到白天也会一样。
沉默了下,好像极不情愿:“如此说来,我白天也不应该上门。”
这样才是最好的,或许等有其他人一起的时候再上门。
都怪自己思虑不周,脑袋不清醒,只要能和莫瑶在一起便什么都不顾。
莫瑶立马捂住了嘴巴,看来她多嘴了,连忙摆手:“我开玩笑的啦,别太认真。这个事情我们别再说了好不好?”
向清惟陷入了一种极其矛盾的挣扎,自责自己没有早些察觉这个问题,幸好莫瑶及时提醒,才不至于泥足深陷,毁了她的清誉。
庆幸她善良,活得又通透,极力让他减轻愧疚感。
她能没所谓,但他不能,不是吗?
看他不说话,脸色也不是很好,她笑了笑,扯开话题:“向公了留下过夜,我给你一个最好的房间。”
“最好的房间?”他抬眸,凝着她。
“对呀,除了我的房间,剩下的房间里最好的给你,”莫瑶黑曜石般灵动的眼睛眨了眨,笑容有些挑逗,故意凑近向清惟,“向公子你在想什么呢,你该不会以为和我同一个房间吧?还是同一张床?”
本来没往那方面想,莫瑶直白的话不禁令他脸上一热,立马移开目光:“莫姑娘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这么想。”
她哈哈一笑:“那是,虽然我的床够大,但我还是喜欢一个人睡。”
看成功地扯开他的思绪,她满意地笑笑,又说:“向公子,我对你好不好?”
向清惟彻底无语了,世上还有如此厚脸皮之人,无奈:“莫姑娘当然好了。”
她又是一笑:“还有呢?”
他看了她一眼,仍然十分无语,慢条斯理道:“莫姑娘是世上最好的人,对我最好了,莫姑娘兰心蕙质,秀外慧中,钟灵毓秀,聪慧无双,我能认识到莫姑娘是三辈子积来的福……”
莫瑶一边听,一边笑眯眯点头,待他说完,连忙竖起一个大拇指:“向公子可真上道!”
向清惟:“…………”
亏她还好意思点头,不过,她高兴就好。
清晨,天边刚露出了鱼肚白,薄雾还笼罩着整个大地。
莫瑶便被一阵阵由远至近的“沙沙沙”的扫地声吵醒了。
然而她并没有生气,只是打了个哈欠,这个地方,一大早除了留宿的向清惟还能有谁?
她推开窗户,就看到一个白色清瘦的人影迎着曙光拿着扫把,很认真地打扫着。
真是个勤劳的小蜜蜂啊!
似是有感应一般,刚巧他转过头,看到站在窗台的她,温雅俊美的脸上扬起一抹笑意,眼里泛着清亮的流光。
莫瑶脸一热,有些不自在,换了衣服,赶紧下去,和他打了个招呼,然后道:“向公子,不用一大早就忙着干活,这儿没那么多规矩。”
这儿是她家,让一个客人一大早干活总归不好的。
真的要干,也得晚一点再干不是吗?
“没所谓,反正我也是闲着。”他笑了笑。
其实是他第一次在这儿过夜,整晚紧张得睡不着,眯了一晚上才睡着了一会,实在不想睡了,就起来拿了马车上放着的账本整理。
这段日子和莫瑶忙里忙外的,自家生意少了时间打理,所以他晚上一回去就得处理生意上的事务,平时马车上都放着各种账本,方便他白天抽空整理。
莫瑶的生意和自家的生意,两者他都要兼得,更不能因为莫瑶的事令自己落得个不负责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