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天朱厚照跑来了一次，李若雪就没见过。
她松了一口气，如果要她三天两头招呼太子殿下，她可要抓狂。
莫瑶也没刻意提起过，说起两个得力助手都是语气平淡。
夸小陆比较多，对朱厚照的言词并没特别之处。
就好像普通的伙计一般。
李若雪连续观察了好几天，和她想的一样，莫瑶并不知道太子殿下的身份。
她紧张的心情总算松泛了些。
希望太子殿下早日玩腻，早日离开此处，别再招惹其他人。
他们招惹不起！
太阳西斜，已是黄昏，一天的摆摊结束，莫瑶和李若雪坐着马车回宅院。
抵达宅院时，大门前已停靠着一辆雕栏精致的马车，马车旁边站着一个男子。
男子身形高大挺拔，身着一袭深蓝色雀纹深衣，金线浮云袖边，容颜俊朗，轮廓分明，双目明亮，神采奕奕，眼里透着一股子睿智和聪明之色，整个人显得儒雅随和，又风度翩翩，气度不凡。
听到马车的声音，他转过头，看到莫瑶下了马车，眼眸里闪烁着如水的眸光，眼底里荡漾着微微的笑意。
“大少爷。”莫瑶走上前，微笑着打了个招呼，明白到李英卓此行来的目的。
“莫姑娘，我和你并不是主仆关系，不需要如此称呼。”李英卓身子明显一僵，但是很快恢复过来，温和一笑。
莫瑶想了想，好吧，反正对于她来说就是个称呼而已，便改道，“李公子。”
李英卓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对莫瑶的男子装扮并没过问。
“这段时日劳烦莫姑娘照顾雪妹妹了。”他拱手行礼表示谢过，刚刚温和的眸子瞬间犀利了些许，紧紧盯着躲在莫瑶身后不敢出来的李若雪。
莫瑶无言以对，训练了几天以为李若雪变得勇敢坚强能独当一面了，没想到一秒打回原形。
敢情她这几天都白训练了！
“雪妹妹，跟我回去，你不能再打扰别人了。”李英卓神色尴尬，语气不自觉地加重。
“我不回去，我不回去，我就喜欢在外面！”李若雪低头，紧张地扯着莫瑶的衣袖。
“别再胡闹了，在家里你如何任性我也由着你，但在外面不一样，你不能给别人添麻烦了。”许是一向沉稳的李英卓也不禁急起来。
虽然李英卓的是客套话，莫瑶也不想李若雪被错扣了帽子，李若雪这段时日一直努力改掉千金小姐习惯，自己的事自己做，洗衣打扫烧水，除了自己的，还给她分担了一部分。
所以，她得为李若雪说一句公道话。
“李公子，小雪并没有给我添麻烦，相反，她还帮助了我很多。”莫瑶眸子温软，浅浅笑道。
“大哥，你看阿瑶都这么说了，我没有给别人惹麻烦，你就让我在外面吧……”李若雪怯怯的声音在身后传来，还多了几分理直气壮。
李英卓差点被气晕。
“莫姑娘不用为雪妹妹说好话。”李英卓镇定下来，自家妹妹他哪不清楚。
身娇肉贵的十指不沾阳春水，身边哪能没人伺候。
但他不想和莫瑶为此争执，他很难得才见到了想见的人。
“大哥，你再这样说，我就生气了！”李若雪不满地喊了起来，气得跺脚娇嗔道。
李英卓依然一脸严肃，不为所动，换作平时妹妹撒撒娇卖卖萌他早就投降了，但这次不一样。
惹父亲生气，家都不回，不能如此惯着她。
撒娇卖萌这招也不行了，李若雪秀眉轻蹙，努了努嘴，“我有自己想做的事，大哥，你一点都不理解我，我不理你了！”
然后头也不回小跑进宅院。
李英卓看着她清丽的背影一时傻了眼，妹妹太任性了，不知事情轻重，本以为她在外面散心几天，头脑会清醒些，应该知道自己的立场，顺从父亲的安排。
结果，散得人心都野了，越来越任性妄为。
莫瑶也跟着看向李若雪逃跑的背影，缓缓回头，平静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以为能接妹妹回家，却再次被拒绝，一时傻眼很正常。
李若雪在他们眼里一直柔弱乖巧不是吗？事事也应该顺从不是吗？突然叛逆确实不习惯。
莫瑶向前一步，走到李英卓跟前。
李英卓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莫瑶离他很近，只是一步之遥。
就像天边的月亮突然触手可及。
他的心里好像有一根羽毛在轻轻挠着，痒痒的麻麻的，连呼吸的空气都感觉有微甜的气息。
“李公子？”莫瑶喊了他一声，以为他还在为妹妹的事走神。
李英卓神色恢复过来，当他对上莫瑶看过来的目光时，脸上迅速一红。
目光闪烁，不敢迎上她明亮清澈的眼眸，心脏更似是要从嗓子眼跳出来般跳动得厉害。
他强装镇定，不想在心悦之人面前失礼，同时很懊恼，他向来沉稳冷静，居然也表现得像个愣头青一般。
“莫姑娘，雪妹妹太失礼，请你别见怪。”他对她尴尬地笑笑。
“小雪是我的朋友，何来见怪之说。”莫瑶回了个礼貌的笑容，又道，“小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