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刘瑾,众人都瞠目结舌的。
太子爷您哪来的英明神武博学多才聪慧睿智啊?
这到底是替身,还是造假?
可是众人垂着头,噤若寒蝉,生怕惹火烧身。
反正选定了人,与自己无关,何必多生事端呢。
此时,小太监在殿外喊到,“郑尚仪求见。”
得到应允后,众人伸出脖子盯着从门口款款而来的郑尚仪,不禁低呼,连尚仪局最高级别的女官都来了。
郑尚仪年若五十,保养得当,是尚仪局中资历最长的女官,六尚主管之一,正二品,以严格出名。
忍不住庆幸,幸好他们没有被挑中。
想是这么想,差点笑出来,只好赶紧捂嘴。
她恭恭敬敬地跪下行礼。
朱厚照做了个免礼手势,吞下糕点,接过小太监递过来的手绢擦了擦。
笑了笑,走过去。
看这个郑尚仪年近五十,连走路行礼姿势都这么优雅端庄,不愧是尚仪局最高级别的女官。
这下有她在就能打造出一个仪表堂堂风度翩翩的东宫形象了。
不同朱厚照的笑容可掬,郑尚仪一丝不苟的仪态下是忍不住的讥诮。
这太子爷站没站姿坐没坐姿的,完全不像一个合格的太子。不知宣她来所为何事。
“郑尚仪,这三个的礼仪就交给你了。”朱厚照指着被挑中的小太监,直接道,“站起来说说话走走路给郑尚仪看看。”
什么?让她放下一堆繁杂的事务就是来调教小太监?这太子在搞什么?
郑尚仪笑容一滞,却不失端庄优雅,忙不迭说,“太子殿下,太监的礼仪不属于臣的职责范围,臣觉得理应交给刘公公安排。”
朱厚照笑容收敛,眼神一凛,冷冷地说,“不要你觉得,要本宫觉得。为什么要找郑尚仪,自然有本宫的道理。”
既然太子殿下如此霸道,她也不便多口。
三个小太监站起来,转了个圈,朱厚照突然指着一个小太监的手,惊呼道,“郑尚仪,你记下来,这种兰花指必须纠正,被公公调教的就是不行啊。”
在一旁的刘瑾瞬间无言以对,他招谁惹谁了,啥都没干也挨说。
其他小太监忍不住偷笑,被他瞪了一眼才收敛,刘瑾的脸更黑了。
“郑尚仪,他们三个你要用储君的礼仪级别对待,务求有一国之君的风范。”朱厚照笑了笑说。
什么?储君的礼仪?还要一国之君的风范?太子殿下在搞什么?郑尚仪大惑不解。
看出她脸上的疑惑,他又说,“此事你要保密,做好了本宫自然有赏,若然做不好,别怪本宫没有事先提醒。对了,本宫只给你七天时间。”
忽地身上一阵寒意,郑尚仪不禁打了个颤抖,只是素来优雅端庄的神色不显,恭敬道,“臣明白。”
顿觉任务艰巨,她如何才能让一个翘着兰花指细声细气的小太监在七天之内有一国之君的风范。
就是神仙也难办吧!而且还来三个!太子殿下莫不是在为难她?
迷惑不解却不得不接受的郑尚仪告退后,殿外的小太监又喊道,“翰林院费学士求见。”
闻言,众人一惊,怎么回事,连翰林院的学士都来了?
得到应允后,殿外一个长相端庄颇有威严的中年男子缓步走来,看到朱厚照时不禁加快了脚步,一张笑脸难掩喜悦之色,“太子殿下,您终于愿意上课了!”
朱厚照本来上前扶起欲要下跪的人时,脚步一滞,眉头轻挑,不知该说什么好,尴尬一笑,“课是要上的,不过……”
“太子殿下有何难言之忍,不妨坦白相告。”看他欲言而止的样子,费宏直接道。
朱厚照爽朗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本宫就喜欢费老师快言快语,其实本宫有个秘密任务交给费老师。”
“秘密任务?”费宏挑眉疑惑道。太子殿下又玩什么花样?
早就知道,太子殿下哪会主动找老师上课的。他还是对太子殿下抱有太多期望了。
朱厚照视线转到三个挑中的小太监,指着他们。
“费老师的秘密任务就是给他们三个上课。”他对费宏说。
闻言,三个小太监立马绞着手指撅着嘴欲哭无泪。
居然还要上课,还是太子爷的老师之一给他们上,他们到底倒了什么霉呀!
如果他们是读书的材料,还当什么小太监啊!
太子爷这么弄不是隔应人么?
“他们三个?”费宏眼珠子瞪得快掉下来了,一个小太监居然出动他翰林院学士?
“可是……”他平缓的吸了一口气,耐着性子不解问,“太子殿下为什么要让他们读书呢?”
眨了眨眼,朱厚照早知他有此问,已经想好了理由,云淡风轻又胜券在握道,“本宫身为一国太子,身边岂能有不懂文墨之人,即便是随侍本宫也希望他能略懂诗书对事物有一定的见解,闲时能陪本宫聊天解闷。此次先由他们三个开始。”
费宏瞠目结舌,太子殿下他开窍了,这太不可思议了!
眼底流露喜悦,他唇角微勾弯腰作揖道,“臣一定不负太子殿下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