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着吃饱了在门口随意地晃来晃去的劫匪,莫瑶心中聚着一股怒气,让她异常想发火。
啃完了一个只能半饱的包子,她的心情更差。
什么都干不了,她只能拼命忍着,啃着手腕上的绳子以求泄愤。
这些劫匪确实低估了,完全没有按着她的套路走。
一般故事情节不是到了这步,他们就应该吃饱喝醉手舞足蹈庆祝的吗?或者无聊玩着一些无聊的游戏吹着无聊的牛,反正警觉性应该降低才对?
可是,完全没有,这些劫匪一副精力旺盛的模样,而且比刚才更加戒备。
她完全找不到能溜走的机会,想着就气愤。
光啃绳子心底的郁结之气还是无法痛快地发泄出来,莫瑶黑脸阴沉的啐了一口。
这绳子不但脏,还质量好。
她偷偷地啃了这么久,别说啃断,就连牙印也没一个。
心情本来就阴郁,随着时间的流动,一点办法都想不出来,心情更加阴郁戾躁了几分。
时间紧迫,要想办法逃跑才行,逃不掉的话,到明天日出,她们就……
估计不会有好下场的,村民交不出钱,她们的下场可想而知了。
这些劫匪为了钱什么都能干出来,直接杀了她们还是……
想到这里,她鸡皮疙瘩泛起,背脊一股寒意直逼心头。
难道真的要拿她藏起来的五百两银票救自己?好不容易才没被发现。
迫不得已的时候她会拿出来自救,但绝对不是现在。
那是她的买房钱,辛辛苦苦赚回来的,每一文钱都有血有汗,可以的话,她绝对不会拿出来的。
这些劫匪靠这种卑鄙下三滥手段就想赚钱,一点都不肯脚踏实地付出,她心中就涌出一股无名火。
一双浸了毒般的阴冷眼眸射向那些劫匪,可惜他们当她玩不出什么花样一般没人看她,也没人理她。
手腕绑得太痛了,她现在只想松一松,什么逃跑办法过一会再想吧。
她无精打采地低哼了一下。
突然眼珠子咕噜一转,纤长浓密的睫毛下流泄出一抹狡黠,唇角勾起了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向他们大喊,“喂,赶紧给我松手,我要上洗手间!”
在门口晃来晃去的劫匪们,听到她急切的喊声,先是一愣,石老大蹙眉一副懒得理她的表情,冷淡地对阿松说,“你去处理一下。”
阿松点了点头,迈开腿走过去,板起脸,看着莫瑶的眼神似乎有些不悦,“又干什么喊来喊去的,吃个包子还要洗手,你这文弱书生真麻烦,还洗手间说得这么雅致。”
“洗吧,洗吧,爱洗不洗。”他从旁边检起一个木桶,桶底有些水,“嘭”的一下放在她的面前,“要洗赶紧洗,真的麻烦事多。”
“阿松大哥,我的意思不光要洗手,还要上茅房。”她沉住气,眨巴着那双黑亮的眼睛。
看着莫瑶清澈纯净的杏眸大眼,眨巴着,一脸可爱的瞅着自己,阿松嘴角一抽,被那装可爱的目光瞧得浑身不自在。
虽然看起来也挺漂亮的,但阿松心底蓦然升起一股怒火,堂堂一个男人,学什么女人装可爱!
“荒山野岭的哪来的茅房,用木桶吧。”似乎想掩饰着什么,他眸光一沉,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
什么?居然让她用木桶?眨眼必杀技一点用处都没有,莫瑶眸底浮现的怒意更盛。
见她脸色阴沉的,一语不发,阿松又问,“怎么不动了?”
“你看着我,怎么动?”莫瑶咬牙切齿,似乎从牙缝里迸出的一句话。
“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所谓?”他挑了挑眉,突然哦了一下,一副明白过来的样子,“你的手绑着,是要我帮忙是吧?”
见她沉默,他又说,“不用见外,都是男人,我就帮你一下吧。”
他说着这话的时候,脚步也离她越来越近,惊觉他靠近,莫瑶忍不住身子往后挪。
“怎么了,你不撒尿吗?”看着她身子不断移动,阿松一脸疑惑,似是想到什么,立刻惊呼,“难道……难道你想开大的?”
额上的青筋微微一跳,莫瑶还没说话,他连忙摆手,“不行不行,这木桶只能撒尿,绝对不能开大的,把屋子搞臭了,我们怎么待,绝对不行!你必须憋着!”
“我说我要上茅房,你拿木桶来干什么?”她冷眯着眼,一字一字重重地说。
“都说没有茅房,只有木桶,你爱用不用,真是麻烦!”他厌恶地拧眉,甚至有些愤怒,踢了一下木桶,又说,“你到底要不要撒尿?赶紧,别磨磨蹭蹭的!”
眸光阴冷的盯着他,她冷哼一下,“不用了,没心情,滚!”
“你——”薄唇紧抿,阿松气得说不出话来。
***
没想到,连解手这招都用上了,这些劫匪警戒性还是这么强,连松一下她的手都不愿意。
怒气会影响思考,只能硬生生地压下。
到底要用什么办法才能离开这里?
天色已深,阿松在门边点起一盏油灯,屋子瞬间光亮不少。
莫瑶沉静下来,侧脸映着微光,静默的似是与周围明暗交替的光线融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