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兴王爷朱祐杬的催促下,三个晃动的人影安全翻过了墙。
向清惟看着那三个人影已消失于眼中,薄薄的红唇轻轻一抿。
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至于眼前的这个所谓王爷手下最重要的官怎么处置?
向清惟本来想放了符怀,让他免受皮肉之苦的。
但是……
刚开始此人还可怜兮兮的跪地求饶,后来越说越气愤,指桑骂槐的,怨天怨地,好像全世界都是坏人,只有他自己一个好人,他付出的努力得不到回报。
全身都是怨气,见向清惟不作声,还以为认同了他的说法,从如何努力考取功名,到初入官场的第一年,一直说,现在已经说到第十五年。
还有一半。
成功地从向清惟的耳边由一只嗡嗡讨厌的苍蝇变成了在池塘里几天几夜叫个不停的大青蛙。
也成功地令本来想手下留情的向清惟,恨不得一脚把他踹出天际。
是可忍,孰不可忍。
可见语言的能力多么厉害。
幸好看到他们三人已安全地全身而退,也算是解救了他的双耳。
还在喋喋不休义愤填膺的符怀,还未反应过来的瞬间,已被人揪起来一脚踹飞,像壁虎一样贴在墙上。
直到他疼得死去活来,一副老骨头全身散了架似的从墙上滑下来。
冷汗眼泪鼻涕一块往下流,半条命差点被这个不知什么人折腾去了,才反应过来被人踹到墙上。
这个狠人,他要诅咒他祖宗十八代!
最可恨的是他想报仇都找不到人!
这个人消失得极快,他连半个背影都捞不到!
想到这里,他拼命挣扎,沙哑的嗓子不停地喊,才把刚好经过的家丁喊来,一群人拿着火把在外面找人。
继续隐藏于暗处的向清惟,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整个府邸的人都出动了,一副找不到人誓不罢休的阵势。
向清惟瞳孔猛得一缩,心里一紧,那群人正往兴王爷逃跑的方向而去。
他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倏地往反方向掷去,“啪”的一下,他们都惊叫出来,往声响的方向跑去。
向清惟才松了一口气。
月光下,某处的角落有一点闪光。
他走过去,捡起来,那一抹白色在月光下更显透人心脾,玉质细腻温润,光滑亮泽,是他送给莫瑶的羊脂白玉簪。
还好被他捡到了,如果落入他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原来莫瑶一直带着他的羊脂白玉簪,想到这里,向清惟清澈乌黑的眸子更显光亮,眼神更加温柔,唇边的笑意也充满宠溺。
把玉簪收起来,往莫瑶他们逃跑的方向而去。
***
莫瑶一边东躲西藏,一边寻找她的羊脂白玉簪。
一路上磨磨蹭蹭,兴王妃还一副好心情地陪着她找。
全然忘记了他们还在街上。
不过今晚运气比较好,路上没什么行人,也没有见符怀派人出来寻找,一切风平浪静。
朱祐杬催促她们先回王府再说,一路没找到,证明没有掉在街上。
这样说着也有道理,莫瑶和兴王妃点了点头,正准备不找了回去。
朱祐杬又补充了一句,也有可能掉在街上被其他人捡了,捡的人也不可能交出来的。
反正说来说去,就是找不到了,不要找了,气得莫瑶和兴王妃牙痒痒的,直想揍他一顿。
“你的王爷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莫瑶眼角余光瞟了朱祐杬一眼,低声对兴王妃说,“很能气人。”
“我也这么觉得。”兴王妃对她点了点头。
在朱祐杬的催促下她们硬着头皮回到兴王府。
莫瑶跟着兴王妃来到她的起居室,忙了一晚上,又累又热,都顾不上把黑衣换下来,扯下蒙着脸的黑布,两人直接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喝着茶。
“舒服死了,差点没命了。”莫瑶灌了几杯清茶,终于舒服了。
“我也是,刚才差点吓死了。”兴王妃伸了伸懒腰,“都怪平时不锻炼,现在身手差死了,以后一定要多点锻炼。”
“你们不要老是死死死的,太不吉利了!”这时换完衣服的朱祐杬走了进来。
朱祐杬一身锦衣,衬得他伟岸宽阔的身材更加尊贵,脸容沉静,眉宇间带着一股勃勃英气。
“说一下死又不会真的死。”莫瑶撑着腮嘀咕了一下。
“莫姑娘说得对,哪有这么容易死,”兴王妃跟着附和,笑着开口,“事实证明了,我们的运气还不错哦。”
朱祐杬不吭声,似乎懒得和她们争辩。
“你的身手不错。”他的眸光转到莫瑶身上,言语中有着一丝欣赏。
被王爷这么称赞,莫瑶脸红了一下,不说话了。
“那当然,莫姑娘是我选中的人。”好像是她被称赞了一样,兴王妃高兴地说。
“如果不是这位姑娘,王妃,你今晚的后果很难想象。”朱祐杬双眉轻蹙,“你怎么能不跟我商量,私自去做出这样的事情,如果被抓到,怎么办?”
“如果和你商量,你让我去吗?”兴王妃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