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尤桓、小末日、小沧渊龙睁大眼睛的注视下,真理之卵的表面缓缓开裂出第一条裂缝。
然后是第二条、第三条……
真理之卵,终于破了!
尤桓心中明显地浮现出,一条“界限”被打破的感触。
这一瞬,他好似飞跃了原本所在的意识层界,往上触摸到了更为高远之地……
真理之卵的卵壳彻底四分五裂的刹那,一道明光自其中一跃而出,晃了一下尤桓的眼睛后,消失不见。
“?”
尤桓的目光在面板上转了一圈。
我辛辛苦苦孵出来的东西呢?
“嗷……”小末日趴在它给自己打造的熔岩巢穴里,歪了歪脑袋。
它与尤桓对视了一瞬,而后伸出前爪舔了舔,转了个身,把屁股对准了尤桓,爬回了自己的巢穴深处。
而下方那座小湖掀起涟漪,小沧渊龙慢悠悠地冒出几根触手,随后一对圆圆的眼睛探出湖面,看了看外界。
它就这么呆呆看了几秒,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也一埋头,回到了湖水下。
一时间,整个面板安静了下来。
只有尤桓一头雾水。
所幸,很快小末日与小沧渊龙都传了一个信息过来。
它们相当于尤桓的化身,所以彼此间是可以进行模糊的意念交流的。
至于为何是“模糊”的,貌似是因为这俩小龙的智力与外在模样非常匹配,都只是小孩水平,本来就说不清楚话。
它们传过来的大致意思是,真理之卵内的【真灵】已经孵化了,可真灵要彻底成型,还需要一段时间的稳固期。
等这段稳固期过了,真灵就真正出世了。
现在只要等待就行。
俩小龙虽不太聪明,但生活在面板里,懂得挺多。
尤桓于是关闭了面板,准备等待稳固期过去。
但这段时间里他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想了想,他从幽台中离开,朝生命祭司团大殿走去。
当接近这座大殿时,他才切身体会到了这座大殿所传达出来的压力。
大殿上方的硕大眼眸霍然一转,紧紧盯向自己。
大殿四周黑色的芒光仿佛也受到牵引,齐刷刷对准了自己。
这一瞬,他好似正往一个什么都不存的空洞陷落,身上的生机被压制下去。
可下一刻,他身上的生机陡然升腾起来,抵御住了外来的压迫!
大殿上方的眼珠瞳孔一缩,露出了近乎诧异的神色,它看着尤桓,像是看向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人。
突然间,这只硕大眼眸闭上了,大殿周围的针芒也恢复了原样。
前方的大殿打开大门,无声地欢迎尤桓的到来。
尤桓一步步,踏着空中零落的黑色碎片,走入了大殿中。
走入大殿的厅堂,他看到生命祭司长背对自己站着,正仰起头,看向四周墙壁上,挂着的一幅幅画作。
每一幅画都只有苍白这一种颜色。
尤桓顺着祭司长的目光看去,仔细打量,这才发现这些画压根不是“画”,而是在骨头上雕刻出来的图案!
一根根大小不一的骨头,拼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平面。
大量凹陷的刻痕在骨质平面上交错刻画,构成了一只只黑羊的头像。
祭司长伊凡吉琳的目光,长久地落在了其中一副画上。
那上面雕刻的黑羊,长有一对旋转扭曲的古怪羊角,面容柔和,眼帘微垂,神态悲悯地看向了画外的世界。
在看到那对与自己有九分相似的羊角时,尤桓立即明白了。
这幅骨雕画所绘的羊,正是自己这具身躯的前身,那名已经去世的生命祭司。
“这里的每一幅骨画,画的是曾经的每一任生命祭司长。”这时,伊凡吉琳终于开口了。
他的目光依次在这些骨画上扫过:“每一任祭司长去世后,头像就会被挂在这里,幽台也会被永久保存下来,供后来的祭司瞻仰。”
他这时终于转过身,向尤桓深深看来:
“他们是我们前行路上的前辈,是我们的指路者,是焚宇的护卫者,上一任的祭司长,更是我的恩师,我无比尊敬她。”
说着,他用目光示意了一下长有扭曲羊角的骨画。
尤桓这时终于真相大白:原来自己所使用的造生羊角,来自于上一任的生命祭司长,也是现任祭司长的老师!
伊凡吉琳面无表情,用目光紧紧盯着尤桓,说道:“我只想问你一件事:你与我的老师,上任生命祭司长赫尔莫莎,是什么关系?”
尤桓迎上他的视线,坦然道:“是【母亲】给与了我她的遗骨,铸造了这具身躯。”
他对此没有丝毫保留。
“……”他说话间,伊凡吉琳一直在认真观察他的表情。
似是确认了他没有撒谎,伊凡吉琳沉默半晌,移开了目光,重新看向那副骨画,神色变得复杂起来。
两羊在大殿里沉默了一会儿,还是伊凡吉琳打破了寂静:
“既然如此,那你也算得上老师的传承者,你也拥有进入她生前使用的幽台的权力。
幽台是我们祭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