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天雨滴酒未沾,低头吃饭,狼吞虎咽,没几下功夫,便吃好晚饭,来到石府的后花院里。
新月仿佛是一轮弯钩,冉冉升起。
星月交辉,天空犹如一幅秀丽的画卷。
处理姚氏被卢旺月施辣招指证为贩卖私盐这起案子,难度肯定是很大的。
石天雨在后院里背手踱步,眉头紧皱。
此时,刘来福吃饱饭了,走到后院,随即怒骂卢旺月:“格老子的,卢旺月真不是人,可以当人爷爷了,却要与咱们石大人争女人?咱们做掉他,让此案不了了之。”
义愤填膺,但是,方法简单,手段粗暴。
以石天雨此时成熟沉稳的性格,肯定不会这么干的。
蒋孝吃完晚饭,也走到后院里,连忙向石天雨献计,说道:“石大人,卢旺月只想到你是涪城知府,而没有想到您是从二品官员和龙庭大将军,不如,石大人您以龙庭大将军的身份和名义出出面,找卢旺月谈谈?”
石天雨摇了摇头,说道:“白家新现在已经被移送到按察司府,而本府与高迎强早已经撕破脸,此事难,难就难在此。这已经不是向卢旺月要人了,而是向高迎强要人。”
陈彪走过来,抱拳拱手,躬身也献一计,说道:“那就请求吕大人出面试试?”
石天雨又摇了摇头,说道:“贩运私盐,那可是死罪,吕大人原本与高迎强、马致富不和,前阵子被马致富、高迎强等人狠参了一本,他的位子也不稳,他也不敢强出头的。
而且,前几天,许礼在巡抚府的公堂,向各府州知府知州筹措银两,马致富、高迎强二人竟然与吕大人公然唱对台戏,当场就干起拆台的勾当来。
南安知府张家轩,巴州知州梅发谦,不仅没有捐银子,而且,连欠条都没打。
官场之事,十分复杂,不是尔等想像之简单。能当知府知州的,哪个人没有背景呀?卢旺月长期占据着漕运司这个肥缺,难道他没有强大的背景吗?”
众人顿时一时沉默,均有些不知所措。
彭金石吃饱饭出来,情绪低落的对石天雨说道:“石大人,小吏先回成都看望师父吧。”
石天雨说道:“好,告诉姚翁,我会处理好此事,担保白家新无事,那三十六条船,也会物归原主的。一定要宽慰好姚翁,千万别因为心情不好而闹出什么病来。”
彭金石“嗯”了一声,转身而去,走出后门,便飞身马,策马回归成都,看到石天雨那么久都没有想出办法来,彭金石似乎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刘来福向来十分感恩石天雨,急忙又问:“石大人,那怎么办是好呀?姚翁可是石大人您的未来岳父啊!此事不能久拖不决,否则,会让姚翁满门都有牢狱之灾的。”
陈彪满脸阴霾,杀气腾腾,怒吼道:“姥姥的,做掉卢旺月,他敢碰咱们石大人的岳父?找死呀?”说罢,竟然拔剑而出,也不知道他是真的还是假的如此维护石天雨。
石天雨仍然甚是冷静,说道:“咱们为官,遇到此类事情,硬来肯定不行。此事得想一个万全之策。”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众人一时又都束手无措。
石天雨看到大家士气低落,便又含笑的分析道:“本府如若能够保出白家新,川中所有富商便会认为本府有本事,以后都会向着本府的。本府碰此案,不仅仅是因为石姚联姻那么简单的!这还关系到大伙往后的政绩和仕途。别忘了,咱们把王朝的双腿都打断了,所以,处理此案,得圆满,不能焦急办坏事,得想出好法子办好事。”
蒋孝赞道:“石大人言之有理!咱们若想干成大事,没有银子是不行的。采取加重百姓负担、增加税赋的做法也不可取。那么,银子从何而来呢?惟有从那些富商手来。所以,咱们得保护那些富商的利益,切莫挫伤他们营商的积极性。否则,没了富商缴的赋税,咱们往后连俸禄也领不了啊!那将如何养家糊口呀?”
陈彪却迷茫的说道:“可是,新的大明律例规定,要深度限制工商业发展,咱们若是公然保富商之子出狱,恐怕又会有人借此事狠参石大人一本啊!”
石天雨点了点头,说道:“是啊!不过,咱们不能知难而退,而要迎难而。此案嘛,本府还是要碰碰的。本府之性格,越是艰难越往前。淌过的险滩太多了,所以,没感觉到前路迷茫和前路艰险。”刘来福顿时精神一振,说道:“前怕狼,后怕虎,不是咱们这些弟兄的性格。石大人,您怎么说,咱们就怎么干,吩咐下来吧。”对于永远追随石天雨,甚是坚定。
蒋孝灵机一动,又献一计,躬身说道:“石大人,不如咱们潜入漕运司衙门内,将那些所谓的贩卖私盐的罪证全部偷走?这样,卢旺月就没有证据指证姚路阳了。”
石天雨仍然摇了摇头,断然否决,说道:“倘若用船贩运私盐,恐怕数量不少,凭咱们弟兄几个,短时之内无法偷完那些证据。卢旺月不可能将那些证据卷宗,全部摆放在桌面,等着咱们去偷。咱们潜入漕运司衙门内,还得翻箱倒柜,四处查找,没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陈彪却赞成蒋孝的建议,并补充说道:“倘若卢旺月意在强逼姚府替他献银给许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