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国没多久的二皇子赵瀚,顺理成章主持大局。
他一脸悲痛,哭得难以自抑,几度乏力得差点摔倒,文武大臣个个看在眼里,心中欣慰。
适逢蛮夷以为明远帝身死,国家定衰弱,大举进兵,义康王又没有法子回京,只能忍泪上表,以尽哀思。
待明远帝入皇陵之后,大臣们及宗室都拥护二皇子登基。
赵瀚思索再三,答应了,定国号为隆丰。
他登基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薄徭役、轻税赋,大赦天下。
当然,重案累累的犯人不在此列。
然后,他又将三皇子的罪证摆在文武大臣面前,再派赵至淳复查。
证据确凿、群臣哑口无言。之后,他将赵泽贬为庶人,让他去为明远帝守皇陵,无召、世代不能回京。
惩罚虽然严重,可他又哭哭啼啼跑到皇陵,眼泪巴巴回忆了往昔的兄弟情之后,又痛斥他气死生父、不配为人子……
据同去的内侍说,隆丰帝回宫之后,一个人偷偷哭到凌晨。
第二日上朝时,百官也发现隆丰帝双眼红肿,眼底乌青,神情憔悴,对他的仁善更加认可。
赵瀚也极为谦虚、勤奋、好学,很快就会独自处理国事,朝堂和民间称赞不已。
此刻,赵瀚正对赵至淳道,“皇室和权贵之家都已经知道,林大姑娘是李家的孙女,李大人已经准备让她认祖归宗了,虽说是国孝,但热孝期间成亲也是有的,你年纪又不小了,若说是父皇遗愿,也没人说什么。”
赵至淳道,“谢皇上隆恩,待臣与李家商量之后,再来求圣旨。”
其实,是看看季晴文的想法。
最近他们有常见面,他觉得感情比以前更好了,但是成亲的大事,还是要她点头同意。
赵瀚面带微笑,“你与大姑娘感情好,朕也高兴!”
林榆其实是李三儿与官妓的女儿,却被世子说成是与平民的孩子,这么大的把柄,以后他就可以拿捏赵至淳了。
当然,他也不是有意要时刻拿捏他,但是万一呢?
万一他不听话,自己不就可以辖制他了?
不过,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开口拿捏赵至淳,义康王府的威名,在边关能退敌。
为了大乾的长治久安,他不会起害义康王府众人的心。
毕竟蛮夷和海边都不安稳,需要武将出力。
赵至淳又恭敬感谢,赵瀚再三挽留他用膳无果,这才让他离宫。
义康王妃见他回府,兴奋得赶紧去问,“皇上是不是给你和晴文赐婚了?什么时候的日子?”
赵至淳道,“我与她的婚事,母妃不要着急。”
义康王妃心中一喜,“你们自己商量好了?”
不等儿子回答,她又道,“王朝武将不多,能堪大用的更少,你和至清总有一个要去边关。不过依我看,你去边关的可能性最大,娶个如晴雯那样爽利能干的女子,不管守着王府还是随你去边关,都是好的。”
赵至淳点头,这些事情,他已经有猜测了。
赵瀚才登大位,不会对他如何,待蛮夷退了,他与晴雯成亲后,只怕就会让自己守边关,而让父王母妃和至清留在京城为人质。
季晴文听完他的推测,问道,“这个皇帝是不是也不好?”
怎么感觉还在防备人。
赵至淳摇头,“比先皇和皇祖父都要好,能忍能装也算宽厚大度,也想励精图治,让百姓过上好日子。但天家无情,那个位置最重要,他会权衡利弊,不会随意对王府出手,你不用担心。”
季晴文道,“沿海那边怎么样了?不是说王子腾没本事降伏瀛国人?”
赵至淳道,“先皇驾崩,王子腾回来的路上摔了一跤,断了腿,又感染了风寒,一直没好,听说快要不行了,王家人已经求了恩典,让他落叶归根。”
“薛贵人呢?”季晴文问。
赵至淳道,“皇子的生母以后可以跟他们出府居住,不想出府的,可以荣养宫中,没有子嗣的妃嫔,都要去皇家寺庙为大乾祈福,不日就将出发。”
他笑了笑。
“说起来,薛贵人还请求太后,让她见见娘家人和你呢!”
季晴文挑眉,“见我做什么?”
“想是觉得冷宫与皇家寺差不多,都是寂寞等死,见不得你好,发泄一下心中的愤懑,太后娘娘拒绝了她。”
“皇上有意立威,薛家的事很快就会解决,与他们沆瀣一气的家族,都无法善终,贾家或许还会伤。”
赵至淳目光灼灼看着季晴文,“我知你与原荣府大房关系不错,会想法子转圜一二。”
王熙凤和平儿带着孩子不会流落街头,季晴文开心道,“那我便先谢谢你了!”
赵至淳嘴角弯起来,“你我之间,不用如此客气。贾琏当初也算将功赎罪,本也不至家破人亡,只是其他人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已经有人去捉拿贾珍,与之交好的,都跑不了。”
季晴文皱眉,“怎么几代皇帝都揪着贾家不放,感觉他们一代不如一代,都成不了什么气候!”
赵至淳凑近她的耳边,声音低沉,“听说贾家祖上有一道老祖宗的特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