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可以说得大义,其他人不能做得凛然啊。
那可是皇后,而且是脖子上有剑抵着的皇后,若真不顾她死活,群臣和皇帝,都不会放过赵至淳。
甄宝玉嘴角噙着冷笑,手中箭突然刺出,直抵义康王妃的后心。
义康王妃背后一阵刺痛,感觉有血流出,可她强忍着痛,不吭一声。
甄宝玉手中箭移动,不停地用力戳,义康王妃只觉得自己的背成了个筛子,可她依旧紧咬着牙,就怕儿子担心妥协。
甄宝玉嘴角的笑更甚了,猖狂与得意皆透露着森寒冷意,令人悬着一颗心。
甄六手上也加了力度,皇后脖子上的血渗出得更多。
“世子还是赶紧让身后的人退下吧,把马赶过来。小人胆小,禁不起吓,若是手抖了,要了皇后的命,你可不好交差。”他威胁。
“大胆贼子,放开皇后,饶你们不死,否则,定让你们尸骨无存。”又有大臣追了出来,一见双方对峙,还没十分搞懂状况,就大放厥词。
甄宝玉嘲讽地看向赵至淳,“看看这些蠢货,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就只会溜须拍马、中饱私囊,事情暴露就找只替罪羊,与这样的人为伍,世子不会觉得厌烦吗?”
“你猜,你这么能干,那位——会不会忌惮你,日后来个秋后算账?”甄宝玉循循善诱,“不如你与我一起离开,自立为王,平安州十万大山,背后还有蛮族,咱们进可攻、退可守,哪里都去得,如何?”
赵至淳冷眼看向他,“不如何!”
“不如何?世子不担心王府的将来?”
“王府的将来,不用你操心,义康王府绝不当逆贼。”赵至淳道,“你不可能把人质全部带走,把皇后留下。”
甄宝玉摇头,“不可能。”
这是他手里最大的仰仗。
“那你把她们三人留下,我来当你的人质,你可以把我绑起来,我绝不会跑。”赵至淳提议。
甄宝玉摇头,“我要一人两马,现在就要。如果世子再推拖,皇后可就要少一只胳膊了。”
甄六一手扣着皇后的脖子,一手扬起了剑。
追过来的大人赶紧道,“世子,把马给他,可不能让他伤了皇后娘娘,快给他。”
赵至淳想拖延时间,只要陈将军带人过来,他们有弓箭手有弩手,完全能把这些人全部拿下。
他只带了十几骑,正巧遇见这个地方,根本不能把甄宝玉这六七十人全部拿下。
他手里有人质,不能轻举妄动。
可甄宝玉不给他机会,那些大人也猴急猴急,看着那剑泛着寒光,赵至淳咬牙,“你不得伤了她们,离开京郊就把人放下,否则,大军定会扫平十万大山。”
甄宝玉道,“放心,皇后和义康王妃这么一大把年纪,没谁要她们。”
赵至淳皱眉,“把林大姑娘也放了。”
甄宝玉没理她。
甄六手上用力,皇后呼吸急促,赵至淳赶紧让无言去调马过来,“你若伤了她们,沿途定有血迹,你也跑不了,还是赶紧给皇后娘娘包扎一下吧。”
甄宝玉想了想,一挥手,便有人作势去撩皇后的裙摆,欲给她包扎。
面无血色的皇后气恼得满脸通红,挣扎着道,“放开我,换个婆子来,否则,本宫宁可死在这里。”
众目睽睽,堂堂皇后被人撩起裙摆,她哪还能活?
“呜呜呜!”季晴文走到甄六旁边,冲他呜哇直叫唤。
甄六看向甄宝玉。
甄宝玉见季晴文一路老老实实,略一思索,“绑了她的脚,把绳索套在她脖子上,若有异动,勒死她,再扒了她衣裳,大卸八块。”
他淫邪的眸子在季晴文衣上巡视,恶意满满,“林大姑娘会在乎的吧?不会轻举妄动吧?”
季晴文给了他个白眼,冲甄六伸出被绑的双手,待他取出她嘴里的破布,没好气道,“你们都转过身去,围着一个圈,止血药和绷带给我。”
“等一下,人散开。”甄宝玉道。
他还是担心季晴文手里的药粉,马上就要逃出生天了,可不能在这里栽了。
他看向赵至淳,“还请世子退到猎场里面,叫人找些柴垛拦起来,点上火。”
这样,他们就追不上了。
“快点。”甄六依旧拿剑抵着皇后的脖子。
众人无奈,只能慢慢退回去。
这里没有柴垛,可有很多草木,还有栅栏。
他们心不甘情不愿地把自己围在里面,看着甄宝玉被甄六抱上马,义康王妃被扔在一匹马上,只待皇后一止血,就能撤离。
季晴文双手终于自由了,可脖子上套着的绳索还在人家手里。
她也不急,先给皇后止血。
好在皇后也能忍,地上都是血,硬是双手紧攥成拳,没有哀嚎一声。
甄宝玉死死盯着季晴文的背影。
突然,寒光一闪。
拽着绳索的贼人只觉手一轻,大呼,“她把绳索弄断了。”
鬼知道她是怎么把绳索弄断的。
甄宝玉正要让人放箭,只见栅栏后刀剑齐齐飞出,其中似乎还夹杂着粉末,吓得他赶紧道,“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