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众人被这场景吓了一跳。
明明前一瞬还在诱降,下一瞬就毫不犹豫杀人,甄宝玉的铁血和阴晴不定,比之太上皇更让人胆寒。
太上皇哈哈大笑,“好好好!不愧是朕的儿子,有手段有胆量有气魄!”
甄宝玉马上笑道,“是父皇教导有方。”
不说其他大臣,明远帝都懵了。
儿子?父皇?
这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是哪个宫女生的?
有人喃喃道,“不是说甄家的宝玉,和贾家的宝玉,长得一样吗?怎么?”
莫非是一胎双生?
不对啊,国公府王氏生产,那产婆、稳婆、丫鬟都亲眼看到那贾宝玉衔玉而生,在京城传了十几年了
这是怎么回事?世上真有非亲非故却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太上皇最喜欢看这些臣子百思不得其解的蠢样子。
他冷哼一声,“人有相似,何足为奇。”
贾家祖上为何与先祖投契、最得恩宠?
因为他们长相有五分相似之处,性情相投,为人也磊落、忠心。
自己让两个宝玉衣食用度相差无几,再派擅改容颜之人细细改之,两个宝玉长得差不多,有何难?
只要甄宝玉长得不像自己,他的身份在江南就能隐藏起来,甄应嘉就会死心塌地替自己办事。
可惜,他棋差一招,被人弄死了,也害了宝玉,让他成了瘸子,以后都不能再登大位了。
唉!可惜了。
看来,自己还得再当几十年皇帝,把宝玉的儿子好好培养成材,再将天下交到他的手里。
他心里美滋滋地,嘴上却长长叹了口气,“皇帝残暴无德,天下叛乱频生,宝玉降服了平安州的匪患,救驾及时,等朕回了京城,就封他为太子,众大臣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虽然实情根本不是这样,可史书是胜利者书写的,他想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时,一个小太监跌跌撞撞边跑过来边喊,“皇上,不好,皇后娘娘和各位主子、夫人,被甄太妃派人绑了。”
这个消息,与甄宝玉所说一致,看向那位被射成刺猬的大人,有些大人目光开始闪烁。
皇位总归是赵家人的,他们父子要斗法,其他人何必掺和其中,白白丢命?
还是静观其变吧。
当然,也有大人怒道,“甄宝玉才是乱臣贼子,何来救驾之说?”
一箭封喉。
这位大人眼睛还瞪着大大的,眸子里怒意横生。
甄宝玉将弓箭放在膝上,“竟敢质疑皇上的话,死中足惜。”
明远帝怒道,“他说的本就是实话,你身份未定就滥杀无辜,有何资格断人性命?场中大人都是朝廷的栋梁之材,都是海晏河清的功臣,不是你可以肆意乱杀的!”
甄宝玉神色淡淡的,“皇上还是不要急着收买人心,先关心自己的性命吧?你可是在等义康王世子?”
不止明远帝在等,场中很多大人也都在等啊。
甄宝玉嘲讽的咧了咧嘴角,“世子确实是个人才,布置得天衣无缝,可惜,他不如我聪明,此刻,他被团团围攻、应接不暇,如果命大,皇上还可以见到他最后一口气的样子。”
聪明、小心又如何?还不是被自己的人海战术困住了?
瀛国人悍勇,不是善茬,两方相斗,还不知道得杀到什么时候呢?
也怪明远帝,谁让他许多事情都交待给赵至淳呢?
他的行动,真是好查得很呐!
明远帝眸子一暗,痛失一大助力。
他面色阴沉,看向甄宝玉,“面容丑陋、身有残疾者,不能为官,你双腿己断,定是不能为皇的,这天下,想好了要交到谁手里了吗?你觉得,那人能容得下你吗?若你现在退去,朕许你不死。”
甄宝玉扫了他一眼,没答话。
太上皇赶紧道,“宝玉,你不要听他胡说,他最是心胸狭隘,容不得人,许你不死,是为了囚禁你,让你永无自由。”
“你放心,只要父皇重登大宝,定会封你为太子。你是这江山最大的功臣,以后咱们父子二人说了算,朕说你可以当太子,你就是太子。”
明远帝摇头,“祖宗规矩不可破。到时候不说百官不同意,宗室也不会同意,难道你要杀尽天下反对者?到时候百姓十不存一,如何抵挡蛮子和瀛人?”
他又看向太上皇,“父皇筹谋十几年,难道只是想当短短几天的皇帝?以您的性子,定会把宝玉软禁起来,重新选秀,培养合自己心意的儿子吧?”
他一脸同情看向甄宝玉,“替他人做嫁衣,还要被他们残害,你甘心吗?”
“你少挑拨离间!”太上皇大喝一声,“宝玉,杀了他!他就是个祸害,你不要听他胡言乱语。”
甄宝玉一挥手,场中厮杀又起,血肉横飞,明远帝提剑上前,很快就被团团围住。
太上皇乐得合不拢嘴。
他没发现,一个不起眼的小太监,正鬼鬼祟祟偷偷接近他。
眼看着就要取得最后的胜利,突然,地面震动起来,仿佛有大部队冲了过来。
甄宝玉脸色大变,“甄六,去看看怎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