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赵至淳悄悄让人去了一趟皇宫,没有人察觉。
第二天,季晴文独自一人去了国公府。
贾母见沈嬷嬷跟着她一起,忙叫人给沈嬷嬷看坐,笑着问道,“本是我想念她们兄妹,没想到劳动嬷嬷了,王妃身子怎么样了?”
沈嬷嬷笑道,“托老太太福,林大姑娘是个能干聪慧的,将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条,世子渐渐有了精神,王妃心情大好,身子也愈发好了。”
贾母点点头,“除了脾气直些,晴雯这孩子没有其他任何问题,我就怕她年岁小,抹不面儿,又没见过大场面,给府里带去麻烦。”
沈嬷嬷夸道,“哪里,大姑娘办事周到,为人又谦虚柔和,王妃欢喜得跟什么似的,直夸找对了人呢。林大公子和林二姑娘在我们府里养病,老太太只管放心,世子有什么,他们便有什么,不会亏待他们的。”
“多亏了府上尽心照顾,否则,他们还不知道要遭多少罪呢!”贾母湿了眼眶,对着季晴文招招手,“好孩子,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知道她要在王府来人面前装慈善,季晴文也不戳穿,一脸温顺,“照顾哥哥和妹妹,应该的,老太太不要挂心,他们很快就会好的。”
“你办事,我自然是放心的。你二嫂子身子不大舒服,好孩子,她与你向来要好,你去看看她,开解开解她。”
沈嬷嬷站起来。
贾母笑道,“她们年轻人说话,咱们老婆子不去掺和。”
沈嬷嬷道,“出门前,王妃和世子都交代了,要寸步不离跟着大姑娘,不能错眼。”
见她们如此防备,贾母心中不痛快,“在我们府里,丫鬟婆子一大堆跟着,哪里需要嬷嬷你如此费心,你就安心在我这里喝茶吧。”
沈嬷嬷笑笑,不接话,见季晴文起身,紧紧跟在她身后。
贾母无法,只得让她去了。
心中叹息,这晴雯命是真好,义康王妃和世子都如此看重她,连王妃的贴身嬷嬷都这般敬着她。
季晴文先去给贾赦、贾政拜了年,送上礼物,又去看了李纨,最后才去王熙凤那里。
王熙凤面色苍白躺在床上,一见季晴文,眼泪簌簌而下。
季晴文吓了一跳,劝道,“二嫂子,凡事看开些,你还有孩子呢,就是为了他们,你也得好好保重自己呀。”
王熙凤心头酸楚又生恨,“妹妹,我就是为着他们,才咽不下那口气。琏二这个浪*荡风流种子,我受了多少委屈、忍了他多少回?他竟然莫名其妙、小题大做要跟我和离!”
季晴文想起赵至淳的话,问,“琏二哥呢?我找机会问问他怎么想的。”
这种事情,她一个未婚的小姑娘怎么问?
王熙凤道,“这事你别管了,他是吃了秤砣铁了心,非要跟我和离的。”
她面色一狠,“他若真如此绝情,我也不会让他好过。”
季晴文吓了一跳,“二嫂子,你可别干糊涂事。”
“放心,不会。”王熙凤咬着牙,“你说得对,我还有哥儿姐儿呢。”
“林兄弟和林妹妹怎样了?”
季晴文道,“好多了,醒的时间比睡着的时间多了,只是仍旧没有力气,精神不振。”
王熙凤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有起色便是好事,我跟琏二的事,便不要告诉他们了,尤其是林妹妹,她身子弱,心里若再存事,只怕又影响她康复。”
季晴文也没说是装病,只点头。
两人又闲话一阵,快到晌午,听到平儿说贾琏回来,去了尤二房里换衣裳。
季晴文等在院子里,见贾琏出来,给他拜了年,“琏二哥是去老太太那里吗?正好我也过去。”
贾琏向来玲珑,知她有事要说,便让小厮去外院捎了个口信,然后跟她往贾母那边去。
其他人也在示意下离得远些。
见前后左右无人,季晴文轻声道,“其实是世子让我捎句话给琏二哥,‘可想过将功赎罪?’,他说琏二哥若是有心,他定会想办法,将二嫂子和两个孩子摘出来。”
贾琏大喜,“果真?”
他其实也不想王熙凤带着孩子单住出去,就瀛国人现在那疯子一般的德行,若是倒霉被他们摸到院里,王熙凤就没活头了。
“我只是个传话的,具体得二哥和世子谈。”
没有诚意,哪会有好处?
“府上与王府也算有亲,且哥哥和妹妹都在王府,二哥可光明正大去王府。”
贾琏笑道,“我后日便有空,还请大妹妹代为转达。”
季晴文点头。
沈嬷嬷守着严,贾母也不敢怎样,季晴文也不想多待,吃了饭,便回去了。
贾琏想到兴许不用和离就能保住儿女的命,心情大好。
晚上东府宴请,便多喝了几杯。
东府是尤其奉行‘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主人家放开了喝,客人也不拘谨,且多是在东府喝惯了的,都敞开了喝。
个个面色通红,口中吆喝,脚步不稳,若不是小厮扶着,路都走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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