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给我狠狠打,打死她!”牛纱纱恨不得亲自动手,把季晴文的脸撕烂。
可想到刚才她踢出去的那一脚,又不敢自己上了,只能让身边的婆子丫鬟动手。
婆子丫鬟们也不敢动,她们可不敢跟小姐的奶娘比虎。到别人家来打主人,这是正常人能干的事儿?
这儿大小也是个伯府。
见她们不动,牛纱纱更气了,恶狠狠地指着季晴文,“我不会放过你的,其他人也不会放过你的,你等着瞧吧。”
她带着人转身就走。
季晴文却让人关了门,“三姑娘打了我们伯府的人,毁坏无数东西,就想这么走了?”
牛纱纱瞪圆了眼,“你胡说八道什么?明明是你打了我的人,还要把我关起来!我告诉你,我是镇国公府的姑娘,你们小小伯府,惹不起!”
“所以,你就可以带人打上我们家来?”季晴文挑眉,“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要看看京城的衙门,是如何办事的。”
林黛玉有些担忧,“姐姐?”
季晴文冲她笑笑,小声道,“别怕,我已经让人去义康王府求助了,把天捅个窟窿,你们也得给我补上。打上门都不还手,以后咱们就没安生日子过了。”
林黛玉点头,“既如此,就别往荣府送信,去一趟李家,让表婶找人推波助澜一番。”
荣府就是和稀泥的,靠不住;还不如李家,李景行虽然扶老爷子的灵柩回乡,可他得皇帝看重,也有同窗同僚在京城的。
文官的笔,是看不见的刀,有用。
牛纱纱见她二人交头接耳,偶尔看向自己的目光不善,心感不妙,色厉内荏,“我是镇国公府的姑娘,你们赶紧开门,我既往不咎,否则,得罪了镇国公府,让你们在京城寸步难行!”
厅外传来林茂的声音,“两位姑娘,需要属下进来吗?”
牛纱纱尖叫,“你们敢?你们无礼!”
她们怎么敢让护院进入后宅?还到客人面前来?
季晴文扬声道,“伯府位卑,东西也不值钱,镇国公府的小姐想砸,就让她砸吧!”
她随手拿起一个大肚花瓶,重重地扔到地上。
‘哐啷’一声,碎瓷片四溅,吓得几个胆小的丫鬟捂着耳朵尖叫起来。
林茂沉声道,“牛姑娘,你便是镇国公府的人,也没道理到我们伯府来撒野,我们双方无冤无仇,甚至素不相识,你太过份了。”
牛纱纱气得狠狠道,“胡说,我没有,我们没有砸你们伯府。”
季晴文道,“你说没有就没有吧!林茂,你去外面守着吧,不管哪个衙门来人,只管带他们进来便是。”
“你嫁祸给我,衙门的人会查清的,镇国公府不会放过你的。”牛纱纱尖叫。
季晴文慢慢上前,手里不知何时拿了一把寒光逼人的匕首,“这是世子送给我防身的,说是义康王的皇祖父送给他的,持此匕首,可杀天下一切不忠不孝、不仁不义、违法乱纪之人。”
牛纱纱眸子都直了。
这可比太上皇和皇帝的尚方宝剑还厉害,如果季晴文丧心病狂,用这匕首捅了自己,她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找不着。
“你,你——”她指着季晴文,身子颤抖,嘴唇直哆嗦,‘你’了半天也说不出其他的话来。
谁能想到,她手里竟然有这神兵利器?
季晴文慢慢朝牛纱纱走过去,吓得后者花容失色,连连后退,“你不要过来,你不要乱来,那是朝堂的大人们用来斩杀奸佞之人的,我是女眷,你不能杀我,我又没有杀人越货、草菅人命,你不能杀我!”
季晴文咧着嘴角,肆无忌惮地用看蝼蚁的眼神看向她,手中匕首寒光越盛。
牛纱纱几乎吓破胆,恐惧深深地笼罩着她。
林黛玉轻柔道,“姐姐,牛姑娘想来不是故意来伯府打砸的,她们不小心才会毁坏府里的东西,虽然你拿这匕首杀了人也不会有事,可到底沾了血腥,别弄脏了。让她们道个歉,就算了吧!”
黄嬷嬷也道,“是啊,才搬回家就见血,不吉利。”
如果是以前,有小门小户的人家说自己不吉利,牛纱纱定要让人狠狠掌她嘴。
可这次,她却一把鼻涕一把泪狂点头,“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鬼迷心窍被人挑唆,所以才来找你麻烦的,冤有头债有主,你去找齐国公府的陈珠吧。”
季晴文不信,“你是镇国公府的,她是齐国公府的,她能使唤得动你?”
以牛纱纱的性格,她会听?
牛纱纱见她不信,连忙辩解,“你不知道这个陈珠,她向来表面不爱出头,光躲在人后出坏主意。之前义康王妃去荣国府,她就说王府想跟荣府联姻,让我去荣府打听,但家里没让我去,也是她派人盯着义康王府,将消息告诉我的,”
她又补充,“陈家出了个贵人,如今颇得盛宠,陈珠喜欢义康王世子,铆足了劲要嫁入王府。”
季晴文道,“那你们也是竞争者啊,为什么还听她的?”
然后又自嘲,想来还是伯府爵位不高,又没长辈,所以她们敢动手。
牛纱纱道,“这京城,有几个姑娘不喜欢世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