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道,“这情形,凤丫头说得也不无道理,依我看,一边派人请太医,一面派人去最近的地方请和尚道士,最好去把张爷爷请来。”
贾政皱眉,“兴许只是一时痰迷心智,何必这么兴师动众,闹得人尽皆知。”
出去多丢面子啊!
贾母恨得咬牙,“难不成这里躺着的,不是你的老婆孩子?你竟半点不心疼!你若不去请,我这把老骨头舍了老脸去!”
说完,贾母便站了起来。
贾政急得赶紧跑上去搀扶,“老太太恕罪,儿子没说不请,只是不要闹得沸沸扬扬,满京城都知。”
“知道又如何?他们都不知道,我的宝玉就能好了吗?”贾母捶打着贾政,“你还不快去!”
于是,贾府忙乱起来,一个接一个小厮往外跑,一个个或太医、或民间游医被请进贾府,接着,又是和尚、道士和神婆。
却没有一点效果。
另一边,林黛玉的伤已经叫人包扎好了。
季晴文纳闷得很,好好的,怎么就正中林妹妹呢?明明她一直关注着,没见有东西飞过来啊。
莫不是那阵法又被人加强,林妹妹运势低了?
于是赶紧把各种驱邪、反弹等符篆装了一香囊塞到她枕头下,等药熬好,又找机会加了消炎药和灵水进去。
林黛玉见她愁容紧锁,如临大敌,宽慰道,“伤口不深,已经不疼了,姐姐不要担心,我没事的。”
季晴文见林黛玉又伤又痛,面色白了好几分还要安慰自己,舒展笑颜,“你没事就好,那边乱糟糟的,咱们就不要过去了,让黄嬷嬷打听着吧。”
而贾母院里,贾宝玉和王夫人依旧人事不省,浑身如火炭一般,嘴里胡言乱语,时不时还如受到惊吓般哭叫。
贾母都哭得晕过去了。
到了第二日,姻亲故旧都上门来探望,有出谋献策的,有带着高人来的,然而,都不见效。
季晴文见林黛玉一夜无事,脸色也好了几分,终于有时间去问贾母那边。
她记得,书里是赵姨娘搞的鬼,导致王熙凤和贾宝玉出事,东西就放在他们床下。
于是让黄嬷嬷去提醒。
黄嬷嬷道,“老太太醒来后已经让人细细搜过了,什么也没有。”
季晴文怔了,没有?
不应该呀,书里说就放在床下,如今他们既有症状,东西应该就在,难道也像当初赵至淳一样,隐匿了?
可王夫人和贾宝玉又不是皇室中人,不涉及争权夺利,谁会给他们用隐匿符?
莫非,这次其实不是马道婆下的手,而是害赵至淳的人?
可王夫人和贾宝玉能碍着宫里的谁?皇帝想要处理贾府,也不应该对着妇人和孩子下手才是,贾郝贾政都活着呢,论到在外头的为人处事,贾琏比贾宝玉更厉害些,轮也轮不到他呀。
且赵至淳上次也是在清明他们的指导下、在他本人身上找出来的,王夫人和贾宝玉身上没有,屋子里地方那么大,她要怎么找?
想到林妹妹突然的坏运势,季晴文赶紧问黄嬷嬷,“咱们院子里有没有时时派人守好?有外人进林妹妹屋子吗?”
黄嬷嬷摇头,“大姑娘放心,我和林妈妈守着呢,不会让外人进去,且二姑娘脸色愈发好了,没事的。”
季晴文这才稍微安心,抬眼见林妈妈走了进来,“大姑娘,谨为大师来了,说了要事找!”
季晴文大喜,专业的事情,就该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让她意外的是,谨为身后背着一个大书篓子,就像那些读书的学子一样。
谨为一见她便问,“二姑娘可还好?我听得外面说,府里二太太、宝二爷和客居的林姑娘都病了。”
“她倒没中邪,只是好端端的被扎伤胳膊,服了药已经好多了。”
谨为点头,“大姑娘身上的符篆都是好的,持续给她用便好。京城王家我已经去过,没有阵法的痕迹。”
他也头疼,那阵法,会设在何处呢?明明金陵老家也没见到啊,难不成王家有两处祖坟?或王家在京城还有重要的地方?
他放下肩上的书篓,“这是我研究阵法的疑惑之处和一些心得,也有些外头没有的古籍,都是宫中秘藏,若方便,还请帮我传达。”
学道之人,天赋重要,学习、实践也很重要。
季晴文虽不会道术,可她背后之人术法高深,交流一二,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季晴文看着那满满一篓子,对他真是佩服得很,难怪人家在民间颇有好评,这份努力,他不做道士、做其他行业,也是能有一番作为的。
不像自己,啥也不会、啥都不是!
“府上夫人和宝二爷,还是没有好吗?”谨为又问。
他蹙眉,方才随意一瞧,便看出贾府屏障已经很松动了,子孙无能,祖上设下的庇佑屏障已经保护不了他们了。
淫、贪、奢、欲、穷,贾府的未来,不好!
季晴文叹了口气,“没呢。”
“我去看看。”
正好贾琏在贾母处,看到谨为来了,大为欣喜,“大师,许久不见,近来可好?我家太太和宝兄弟昏迷不醒,还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