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听到林黛玉吐了血,心疼得要命,头一晕,却还硬撑着对鸳鸯道,“你出去看着,一定要让她把事情交代清楚。”
鸳鸯赶紧示意琥珀出去。
外面,薛宝钗居高临下,站在季晴文面前,“宝兄弟虽然爱玩,可对丫头们从来没有怠慢过,林妹妹更是对你像亲姐妹一样,你怎么能忍心用这么恶毒的手段伤害他们?”
“老太太仁慈,你若从实招来,不会要你的命,你就说了吧,我会替你求情的,若是府里实在容不下你,我会送你去薛家的铺子,你就说出来,不要让宝兄弟再遭罪了。”
“你听听,林妹妹为替你求情,都吐血了,你于心何忍?”
季晴文心里那个恨啊,自己嘴巴被堵上,根本不能开口辩解。
贾宝玉出事,贾母心里气、要打自己,她咬着牙认了。
可无凭无据,薛宝钗却字字句句都说自己在毒害人,真是太可恨了。
要是视线能杀人,她一定把这姓薛的千刀万剐。
薛宝钗装作不知,流着泪继续柔声劝,“……迷途知返犹为不晚,看在宝兄弟往日待你不错的份上,你就说出来吧,何苦让大家都遭罪呢?还有林妹妹——”
“哟,这是怎么啦?”王熙凤惊诧的声音响起,“咦,这不是晴雯吗?”
她记得那身衣裳。
也记得,是她从中掺和,才让自己收拾了几个刺头,缴获了些好处,日子也过得稍微好了些。
薛宝钗眼中还含着泪,伤感地对她道,“也不知她对宝兄弟做了什么,宝兄弟跟她说了几句话,就面无血色晕倒了,老太太震怒,正要她交待呢!”
“交待什么?”刑夫人问,不是说几句话的事吗?
问清了话就知道缘由了,怎么又打起来了。
她皱着眉别开眼,大年下的,血淋淋的,有些晦气啊!
她赶紧走进去,王夫人不在,正好由她奉承老太太,说不定,老太太就会喜欢自己,让自己帮着办事不牢靠的凤丫头管家了。
王熙凤却先她一步进去,“王妃轿辇已经走了,没有意外,老太太放心。”
贾母没搭理她。
王熙凤又进去看了看贾宝玉,见他闭着眼睛,呼吸时而极轻、轻不可闻,时而又极重,似是遭受了什么痛苦,脸色时青时红,嘴里呓语不断。
林黛玉气急攻心,晕过去了,脸色瞧着也不大好。
王熙凤出来对贾母轻声道,“宝玉跟林妹妹的样子,瞧着像是中邪了,这晴雯是在府里长大的,哪里接触过那些?老太太心忧宝玉,可也要找到正主子才是,不能这边惩罚晴雯,却让真凶从另一头跑了。”
贾母凌厉地看向她。
王熙凤接替鸳鸯的位置,替贾母按摩头部,“我看也打得差不多了,先留她条命,王妃刚才出去的时候,还一个劲儿夸她呢,说从未在哪家府上,见过这么标致的人,还说要回去找画师,把她的样子画给世子看。”
贾母咬牙,王妃再意动,也不能让她的宝玉平白遭罪。
王熙凤又道,“依我看,当务之急是寻人做法,张道爷是厉害,可说不定,这邪祟不是什么道士,而是和尚呢?也不知道他们佛、道相不相通,多找几个人来驱邪也是好的,最近府里确实不太平,老太太看呢!”
她又压低声音,“二太太跑出来的那晚,梨香院的人去过那边。”
贾母心中一凛,是了,薛家还没彻底洗清嫌疑呢。
她看向鸳鸯。
鸳鸯赶紧出去叫停。
薛宝钗见鸳鸯出来,抹了抹脸上不存在的泪,“她什么也不肯说,宝兄弟怎么样了?”
“劳薛姑娘费心,您回去休息吧,这里有二奶奶呢。”鸳鸯看向众婆子,“把人带下去,上点药,小心些。”
能在贾母院子里服侍的,哪有笨的?
意思是,主子暂时放过晴雯了。
她们平时也没少拿季晴文的好处,冬天的冻疮膏、夏天的绿豆汤、降火茶、腰酸腿疼贴,这会儿听得主子发话了,赶紧轻手轻手把人搀起来,抬回下人房去了。
季晴文痛得说不出话来,她觉得自己要不行了,眼睛一闭,去空间里找清明要东西去了。
清明看到季晴文颤抖的字,眉头紧皱,仿佛还能看到她委屈的泪,赶紧去库房里搜集东西。
对于她要的,能对付邪道的东西,他有些为难。
符篆是有,对付小邪祟绰绰有余,可对付厉害的,就要符篆加术法了,难就难在,季晴文不会。
她甚至连周易都看不懂,还要简易版的,简易版的只是玩,哪里有用?
唉!
又是清明脑细胞骤死的一天!
能怎么办呢?
他只能准备好各种脑子里想到的各种好药材,再施以祝福术,送到空间。
想了想,把自己小时候学术法的心得、笔记本找出来,详细、详细再详细注释,写明各种学习中出现的状况、应对的办法等等。
季晴文伤好后,看到那么厚厚一摞的笔记,头发丝儿都是晕的。
她也想学。
每个字她都认识,可是组合在一起,哪怕清明写得再详细,她都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