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晴文从空间拿了针管出来,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声音,没有听见异常,这才开始取指尖血。
取了指尖血又马不停蹄进了空间,问那些人要东西,“我受伤了,药!”
不管是止血的、活血去淤的、杀毒消炎的,她都要。
鬼知道在这个世界,她过得有多痛苦。
当然啦,能把林妹妹身体养好些,她是很乐意、很有成就感的。
可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
尤其这次受伤,她真是鼻间酸酸,满腹憋屈。
她在这里每天小心翼翼,看着天气随时加、减衣裳,就怕一场感冒,就把自己送到不知哪里去了,为此,麝月那些丫头没少嘲笑自己。
三年,她亲眼看到因病死掉的丫头婆子,不下十个。
贾府对下人已经算是不错了,起码病了给叫大夫,要是其他的府上、普通的人家呢?
太可怕了。
她要药!
很快,那边送来了东西,不过,不是药,依旧是三个字,不对,多了两个字,“你是谁?”“名字。”
呵呵,还挺执着。
不给名字不给药?
季晴文大笔一挥,写下自己的名字,也加了两个字:“快点!”
另一边,清明看着‘季晴文’三个字,既庆幸又愧疚。
庆幸的是,她还活着;愧疚的是,她没有术法,想要弄她出来千难万难,得试很多遍呢!
他倒没怀疑季晴文是假冒的。
毕竟,这个设伏的地点是他们师徒亲自挑选的,那邪修并不知道,更不用说知道季晴文这个名字了。
于是,季晴文要的东西很快就到了。
清明有很多话想跟她说,可千言万语却难以说出口,于是又送了两个字:“小心”。
季晴文懒得理他,先处理伤口要紧,正好趁着贾母她们在用膳,没人过来。
贾母的这顿晚膳,用得并不愉快。
她的计划没能实现。
老太太不开心,其他人也不敢放肆,低眉顺目吃着饭,气氛实在是叫人难受。
王熙凤打着哈哈,“今日义康王妃想来对府上非常满意,不仅打赏了鸳鸯她们几个,连我也得了一柄上好的玉如意呢。老太太与王妃如此投契,将来慢慢交际,关系定会越来越亲近的。”
她知道老太太心急元春的事,总想让她出人头地。义康王府深得圣宠,想来与王妃关系好了,元春在宫里也能出息了,府上也会好过些了。
贾母表情淡淡的,“几个丫头和宝玉吃完了便散了吧,今日你们也累坏了,好好休息。”
知道几个大人有要事说,几人依言离去。
贾母随即走向自己小客房,王夫人想去搀,被贾母一抬手避开了。
王夫人很尴尬,刑夫人乐得嘴角弯弯,真开心,又看到她吃瘪了。
几人落座,贾母沉着脸,“鸳鸯,事情查清楚了没有?”
鸳鸯道,“回老太太,守院子的丫头说,喊晴雯帮忙的,是那个送书的老婆子,派人去外院问了,二老爷确实有让送书给宝二爷,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时候,宝二爷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
“袭人说,二门上有人急着找她送东西给宝二爷,留了一个婆子一个丫头,可她们也被人叫走了,想着前后脚的功夫,不会有事。”
贾母冷笑,偏就这么巧,人人都被调走了。
说没猫腻,哄鬼呢?
她冷哼一声。
王夫人心里发紧。
“义康王世子的事,你们想来都知道消息了。我还想着晴雯这丫头,模样标致,身段也不错,应该入得了王妃的眼,为了不让她出事,特意留她在我院里,没成想,还是被人算计了。”
这下,连王熙凤的脸都变色了。
贾母这回是真生气了,直接摆明面上说了。
能不气吗?开始以为是丫头婆子们的嫉妒,这么看下来,分明是某个主子干的,否则,哪里调动得了内、外院子的人?
“愚蠢!”贾母拔高了声音,“一个丫头,哪怕把卖身契给了王府,难道她的心也走了不成?她在世间除了一个表哥,再无其他亲人了,把她表哥留在府里,提拔当个小管事,还愁拿捏不了她?好好的通天大道,非要堵了——”
贾母越说越气,贾王氏真是鼠目寸光、可恶得紧。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希望其他府里没有漂亮的小丫头,入不了义康王世子的眼,等晴雯伤好了,再与王妃叙。
她看向王夫人,“你既是诚心向佛,今日又去还愿,那这个月便闭门吃斋,静心祈福吧!”
王夫人脸色猛然发白,声音发抖,“老太太——”
这是变相的禁足吗?
她都四十多的年纪了,孙儿都有了,老太太要拿婆婆的威严来训诫自己吗?
这脸往哪儿搁?
一个丫头而已,她见不得那晴雯那张狐媚子脸,也不想她飞黄腾达,想把她留在府里折磨,怎么了?
一个丫头而已,便是当了义康王世子的枕边人,还能让王妃和世子都言听计从,让贾府重得圣宠、青云再上?
王熙凤虽然心喜自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