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嘉禾不明白她有啥好开心的,自己的心现在痛的在滴血,多花一分钱都觉得难受的紧。
大中午的口干舌燥,他懒得再多说什么。
三人在村口分道扬镳,陈嘉禾回到家把新衣裳给孩子换上,穿了新衣裳小家伙看起来也更有灵气。
村儿里人见他提了不少东西回来,都以为自己看花了眼睛,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铁公鸡舍得拔毛。
爸爸在厨房里切今天买回来的肥肉炼猪油,焦香的气息飘满屋子。
“你站远些。”
瞧着站在灶台旁的孩子,陈嘉禾轻轻推了一下她的脑袋,距离这么近都担心油烫到她。
不过孩子还是有点用处,见他要拿小铁盆装猪油,主动跑过去拿了给自己。
炼的焦香酥脆的猪油渣撒点盐就是不错的零嘴,陈嘉禾给她单独捡了点吃,剩下的放起来炒菜用。
沅沅端着碗里的猪油渣坐在门槛上,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吵骂声。
原来是今天一起去赶集的王麻子,因着花钱买了件没用的裙子,被老父亲追着打。
买裙子的钱若是拿来买生活用品,可是能买到一大堆的,恋爱脑是很难有好下场的。
孩子原先的旧衣裳陈嘉禾没有扔掉,拿到偏舍里和包谷杆扔在一起给牛垫窝。
家里人少活儿就显得格外多,田里的地不能荒着,准备好菜种便又要去干活。
陈嘉禾年轻力壮干活的速度快,将土地挖好坑挨个的撒菜籽。
提前挑了水放在田埂上,沅沅拿起水瓢跟在他身后浇水,干起活儿来像模像样。
“你累不累?”
小家伙端不了多少水,水瓢里舀一点浇一个坑就没了,来来回回的走陈嘉禾都替她感觉到累。
“不累!”
沅沅只是把这当做一个游戏,玩儿的正起劲。
“……”
陈嘉禾挥着锄头用土掩埋种子,明白她大概是觉得好玩,却也情不自禁翘起唇角,他比较欣赏勤快一点的人。
路过的村民看到孩子,也忍不住夸一句懂事,像她这个年纪的孩子大多都爱和泥巴玩。
不过孩子的热情是有限的,浇了一会儿便觉得没意思,坐在田埂上揪地上的花花草草。
剩下的由陈嘉禾自己来,拎着水桶沿路浇灌,太阳落山之前把种子全都浇透。
父女俩迎着晚风回家,在路边的柳树下遇到了王麻子,手里抱着上午赶集买的衣裳魂不守舍。
看来是手里的东西没送出去,春红不喜欢他不肯接受他的礼物。
“嘉禾啊,你说俺真的没戏了吗?”
“有戏!”
“真的?”
王麻子衰败的神色忽的一亮,满眼期待的看着他。
“马戏团里有你的戏。”
陈嘉禾淡淡留下这句话,带着孩子快步走了。
独留王麻子站在风中,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取笑自己。
“爸爸,马戏团是什么?”
沅沅好奇的看着他,天真的眸子里露出几分懵懂。
“大概是有会表演的动物和变戏法的小丑的地方。”
陈嘉禾也没看过马戏团表演,只是去城里的那段时间听人讲过。
“那为什么马戏团里有王叔叔的戏,他也会表演吗?”
“嗯…”
丑态百出又怎么能不算是表演呢?
其实陈嘉禾是有点心疼王麻子的,感情很奇怪没有规律没有缘由,却让那么多人趋之若鹜。
反正他是不相信爱情的,他不相信任何一种感情,只有紧紧握在手里的才是真的。
夜里吃了饭洗漱完躺在床上,沅沅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看着一旁扇扇子的爸爸脑袋往他身边靠了靠。
陈嘉禾不习惯跟人挨得太近,孩子突然靠近让他下意识的后退。
“?”
沅沅不解的瞄了他一眼,挪挪身体脑袋又跟着枕在他胳膊上。
“爸爸,我睡不着。”
“我也睡不着。”
陈嘉禾僵着胳膊瞥了她一眼,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空气中沉默了一瞬,沅沅仰头看着黑漆漆的房梁,无聊的抠着手指头。
过了一会儿一只手轻轻拍上她的脑袋,粗糙的指腹有些刮头发。
“快睡吧…”
陈嘉禾不会哄孩子,动作说话都显得格外僵硬。
也不知道村长那边有没有消息,孩子的呼吸声逐渐变的均匀,枕着他的胳膊睡着了。
瞧着她安稳的睡颜,自己又忍不住想起小时候的事情。
那时他一个人睡在那个冰冷的小屋里,记忆中自己幼时是怕黑的,也奢望过和父母躺在一起睡觉。
而他的父母并不会对他心软,在村儿里格外的窝囊,会把心里憋着的气撒在自己身上。
村儿里人之所以觉得夫妻俩精神有点问题,也是因为平时在外,俩人对大家都和和气气的。
可回了家关上门却恨不得把自己的孩子往死里打,这种做法实在是让人费解。
或许有的父母在外没有地位,唯一能够掌控的人只有自己的孩子,在孩子身上寻找丢失的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