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枝对药理的理解独树一帜,经她手一改,夜素的这个方子被她改得面目全非。
看着和自己思路浑然不同的方子,夜素一边思索一边惊叹。
宋以枝对药理的理解算得上是另辟蹊径,她这些新奇的搭配直接拓展开了夜素的思路。
“不得了啊,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夜素赞叹开口。
难怪那么挑剔的夫君会对枝枝赞不绝口,枝枝对药理的理解,完全可以自成一派了!
宋以枝腼腆一笑,开口说道,“干娘你过奖了,我这点本事在你们面前就是班门弄斧。”
夜素摇了摇头,鬓边的珍珠流苏随之轻轻晃动,她一脸不赞成,开口说,“无需自谦,你在药理方面的造诣绝对不比我低。”
宋以枝心颤了颤。
干娘这话,是捧杀吧?
看着神色有些诚惶的小姑娘,夜素笑道,“这件事只会你知我知,其他人不会知道。”
枝枝如今这个情况,还是藏拙比较好。
宋以枝脸上露出轻松的神色,她揉了两把鱼鱼的脑袋,开口说,“干娘,要不您说一下情况,我给您写個方子,然后您看看?”
夜素也很好奇宋以枝写出来的方子会是什么,她毫不犹豫的点头,而后将自己的身体情况告知。
不需要宋以枝起身,夜素抬手一挥,将桌案上笔墨纸砚隔空移过来。
宋以枝抚平纸张,而后伸手提笔写字。
见宋以枝下笔很稳,夜素便知道她恢复不错。
没一会儿,宋以枝放下毛笔,她吹了吹未干的墨痕,等墨痕大多都干了才将方子递过去。
夜素接过方子一看,随后认真揣摩着。
等她捋清楚这个方子的用药思路后,看向宋以枝的目光愈发惊喜和喜爱。
这个方子比自己写的那个方子更完美。
“枝枝,你真是一个宝藏啊。”夜素说,“你拥有踏实的基础,也有天马行空的思想,你敢于实践、敢于创新,这一点在年轻一辈的炼丹师中已经很少见了。”
宋以枝说,“干娘,我敢创新、敢实践是因为我觉得自己底子扎实。年轻一辈的炼丹师没有像我这样是因为他们敬畏生命,在不确定自己掌握大多药理前,他们会参考前辈的经验,稳扎稳打的学习进步。”
夜素伸手摸了摸宋以枝的脑袋,“我并没有说他们不好,只是你太出色,我忍不住感慨一句。”
现在的炼丹师,大多都是照葫芦画瓢,很多人已经不会思考,他们只会重复、模仿,这一点很不好。
宋以枝弯了弯眼睛。
夜素忽然正色,她认真的开口,“枝枝,你想不想继承我的衣钵?”
宋以枝一惊,看着没有玩笑的夜素,宋以枝抬手挠了挠头,“干娘,您不是有两个孩子吗?”
夜素开口说,“夜朝勉强可以,但如今有更优秀的选择,我为什么要找他?”
在很久之前,意识到被局限的自己开始拓展思路,她脑海之中的很多想法和枝枝不谋而合。
其实,说是让枝枝继承自己的衣钵,还不如说是她们两互相交流经验。
宋以枝:“……”
这话…不好接。
“这话倒也不妥,不能说继承我的衣钵,应该是我们母女两交流心得。”夜素开口说。
宋以枝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她说,“唉,我可真是有福气,干娘积累下来的经验就像无价之宝,嘿嘿。”
夜素满目慈爱温柔。
秉承着择日不如撞日的原则,夜素在确认宋以枝身体扛得住的情况下,拉着她交流起心得。
……
一天炼丹师大会结束后,夜寞和几个长老总结一下今天的情况,然后就去找自家夫人了。
当夜寞得知自家夫人被宋以枝霸占了,他忍不住抬手扶额。
走了一个宋萝,又来一个宋以枝,他已经好几天没和夫人好好说过话了!
看着夜寞有些怨念的样子,夜朝和夜寒星兄弟两侧头互视一眼,眼里写着幸灾乐祸。
知道自家夫人的脾气如何,夜寞实在没那个胆子去打扰,他只能转身往另一间书房走去。
夜寒星说了句要去帮沈以平调理身体就溜了,任由夜朝面对父亲。
次日。
合上的屋门打开,宋以枝抱着鱼鱼坐在轮椅上,因着打了好几个哈欠,她的眼睛水汪汪的。
夜素怜爱的摸了摸宋以枝的脑袋,“枝枝,别忘了晚些过来这里。”
她们母女两秉烛夜谈了一晚上,原本是可以再说下去的,只是重伤初愈的宋以枝太困了。
夜素索性让她回去好好睡一觉,这个时间她也正好把丹药给炼了。
宋以枝乖巧点头。
侍女和丰畅畅走上去将轮椅抬出来。
看着快睁不开眼睛的宋以枝,元胥问,“回青山让你休息吗?”
宋以枝说道,“去大会那边。”
元胥应声。
丰畅畅自觉的走上去推着轮椅。
等抵达大会那边,宋以枝早就靠着轮椅睡过去了。
看着缩在轮椅里睡着的宋以枝,魏灵压低声音开口说,“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