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是远近闻名的状元郎,陛下钦点的谭翰林,为了这一日,你奋斗了这么多年,若是现在放弃,岂不可惜?更何况,这是你寒窗苦读十几年才博来的前程,是你的事业,我虽帮不上忙,却也不至于给你拖后腿。”
谭峰见她说的认真,心下感动又满足,忍不住在她额间落下一吻,“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笑笑轻轻回抱住他,因这一番话,冲散了两人心头离别的愁绪,从现在开始,他们要正式开启新的征程了,在那里,他们只有彼此。
笑笑手里的几个庄子,离常家冲最近的一个,也得一日的路程,这次行程不算赶,倒也不着急赶路,于是两人一商议,决定今晚就在庄子里留宿了。
车队出了桃源县县城大约再走三十多里路后,从官道转个弯儿,约摸再走了五六里,就看到了山脚下的庄子。
这庄子规模不算太大,但也不小,有一百多亩地,其中有一条溪流,两个小池塘,一片果林,还有几间房屋和一个仓库。
这里的土地肥沃,水源充足,倒是个不错的地方。
此时正是五月,正值春耕时节,附近的村民们都忙着在自己的田地里播种、插秧,希望能在秋天收获丰硕的成果。
他们大多是这里的佃户,租用了这片田庄的土地,每年要向庄子的主人缴纳一定的粮食作为回报。
这些村民们虽然生活艰苦,但却勤劳朴实,他们每天早出晚归,用心耕耘着这片土地,期待着能够过上更好的日子。
谭峰的每个田庄里,都配了一个管事,一个做饭的婆子,一个小丫鬟,并两个小厮,以及十来个护院。
这些人里,除了管事和护院是谭峰亲自指定的以外,其余的人都是由管事根据自己的需求,进行挑选和任用的。
也就是说,在主家不在的情况下,管事便是这个庄子的实际掌权者,如果选择的管事不称职,那么就很有可能会发生一些欺上瞒下的事情。
就比如说现在,当笑笑亲眼目睹眼前发生的事情后,简直气到头顶冒烟。
茯苓是个直性子,看到这些更是忍无可忍,却也知道自己的位置,不由看向自己主子,“夫人,我去看看?”
“好。”笑笑面色阴沉的盯着门口那一幕。
谭峰见媳妇是真被气到了,忙上前抓住他的手安抚道,“别生气,为这样的人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笑笑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指着门口肥头大耳,鼻孔朝天的男人道,“这就是你说的老实人?”
谭峰的眉头拧成了疙瘩,他也没想到今日过来,会看到这一幕。
田庄门口,一个身穿褐色布衫的中年男子正趴在地上,满脸都是绝望与祈求之色,可他的双手仍旧紧紧地抓住管事的裤脚。
而那管事却一脸的不耐烦与凶狠,趾高气昂的抬起一脚,便狠狠地踹在了男子的心窝上,同时恶狠狠地骂道:“给老子滚,再不滚,我叫你们一家永远走不出这里!”
这一脚力度极大,让男子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痛苦的闷哼,嘴角都溢出了鲜血,可但他仍然不肯松手,依旧紧紧抱住管事的腿。
男人咬着牙,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更是青筋暴起,看起来十分吓人。
然而,他的眼神却充满了坚定与决绝,仿佛无论受到怎样的折磨都不会放弃。
“求求你放过我婆娘和我闺女!”
他瞪大眼睛看着管事,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一副豁出命去的狠样大声吼道。
“否则,除非你现在就打死我,不然,我就算是用爬的,也要爬到县衙去,让他们看看,金科状元郎家的看门狗,是怎么给他看家的!”
那管事一听他把自己喊做看门狗,顿时气得七窍生烟,“来人啊,给我把这个挑事儿的拖出去打,打死了算我的!”
门口护院闻言顿时面面相觑,谁都没有向前。
“你要打死谁?”
茯苓从人群中走出来,眼神淡淡的看着那管事,直接伸手将地上的男人搀扶起来,“于管事,你好大的威风啊!打死了算你的?你的命都系在主子手里,你还能担下别人的命?”
茯苓人虽小,气势却不输在场任何人。
“你是谁?”于管事听她一句话就叫出了自己的姓氏,还提到了他背后的主子,心中不由一惊,但还是强装镇定地问道。
茯苓看着他冷笑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一个田庄管事,就敢随意打杀旁人,谁给你的胆子?”
于管事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眼神眯了眯,他没想到一个小姑娘,竟然如此难缠,“我劝姑娘还是莫要多管闲事的好.......”
“怎么?你还要连我一起打杀了?”茯苓嘲讽一笑,没再搭理他,转而看着中年男人,“你来说,到底发生了何事?”
男子很是感激茯苓的仗义出手,他虽然不知道这姑娘是何人,但是听刚才这姑娘的语气,显然是认识于管事和庄子主人的,定不是普通人。
想到自家婆娘和闺女还在于管事手里,他一咬牙,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说道,“我是这庄子里的佃户,今日我闺女在地里打猪草,被于管事的儿子给强行带走了,我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