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峰紧紧地拉着笑笑的手,一步一步地走到了最前面的那辆马车旁边,他抬头看去,只见马车上坐着一个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神情严肃,不苟言笑。
谭峰向这位中年男子行了个礼,说道:"王大人,给您添麻烦了。"
这个被称为王大人的人,正是当朝大理寺卿。
王大人听到谭峰的话后,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回应。接着,他用一种不冷不热的语气说道:"无妨,我们正好顺路,既然谭翰林已经准备好了,那就事不宜迟,赶紧出发吧。"
谭峰听出了王大人话语中的冷淡,但他并没有在意,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小心翼翼地扶着笑笑登上了马车。
七虎他们也都纷纷上了马车,待所有人坐稳之后,车夫挥动马鞭,马车缓缓启动,向着前方驶去。
车轮滚滚,扬起一阵尘土,渐渐消失在了远方......
状元郎衣锦还乡的队伍出城之后,又一则流言悄然无声的在京都上层圈子散开了。
据闻状元郎之所以不肯承认自己的父亲,其中缘由竟是他那爹爹为攀附权贵,狠心设计谋害了状元郎的外祖母一家,而后将其家产尽数纳入自己囊中。
不仅如此,此人更是惺惺作态地为亡妻守节三年,实则暗地里与丞相之女暗通款曲,这秦府养大的所谓表小姐,其实是秦尚书与她现在的夫人未成亲时所生。
当这个惊人的消息传到秦尚书府邸时,整个府邸仿佛被一层紧张的气氛所笼罩。
秦尚书和他的夫人遣退了所有下人,在屋内激烈争吵着,声音响彻整个房间。
秦尚书的脸色变得铁青,他愤怒地瞪着夫人,眼中闪烁着怒火。
而尚书夫人则情绪激动,泪水不停地流淌下来。
他们之间的争吵越来越激烈,言辞也越发尖锐。
最终,秦尚书无法忍受这种争吵,他猛地站起身来,怒气冲冲地走出了后院。
他的脚步沉重而有力,似乎带着无尽的失望和愤怒。
与此同时,尚书夫人的屋内不时传来打砸瓷器的声音。
那些精美的瓷器纷纷破碎,仿佛象征着她内心的痛苦和绝望。
每一次声响,都让人感受到她心中的悲愤。
整个府邸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仆人们惊恐地躲在一旁,不敢轻易靠近。
不过这些都不是谭峰要操心的,此时的他正坐在马车内,与王大人下棋。
大理寺卿王大人最初对于这位新科状元并无太多好感,心中暗自思忖着:‘此人初入仕途,竟敢与尚书府对抗,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只怕仕途走不了多远。’
毕竟,尚书府的背后可是权倾朝野的赵相爷啊!
然而,随着行程的推进,王大人对谭峰的看法逐渐发生了转变,他开始注意到谭峰在处理事情时,表现出的那份沉稳和老练。
尤其是在面对一些棘手问题时,谭峰总能冷静分析、果断决策,展现出非凡的才能和智慧。
这种处事风格让王大人意识到,或许之前自己对他的评价有些偏颇。
“谭翰林,此次青州府之行,你可有头绪?”
王大人看着眼前这个少年老成的年轻人,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同情之意。
他知道,谭峰作为当年那场惨绝人寰的灭门惨案中唯一的幸存者,背负着太多的痛苦和仇恨。而自己此番与他一同前来青州府,正是为了彻查此案,还谭家一个公道。
王大人落下一子:“你若是有什么想法或新的发现,还请以实情相告,咱们共商对策,也好早日找到杀害你外祖一家的凶手,跟陛下交差。”
谭峰感激地看了一眼王大人,同样落下一子,缓缓说道:“多谢大人关心。这些天来,我一直在回忆当年的事情,试图从中找出一些线索,虽然目前尚未有确凿的证据,但我感觉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王大人闻言手上落子的动作一顿,盯着谭峰看着半晌,“你说说看。”
谭峰状似无意的问,“那夜尚书府表小姐的院子走水的时候,我亲耳听她喊秦尚书为爹爹……”
王大人闻言眉头皱了皱,可很快就回过神来,他虽已经离京,可京中的事情,还是瞒不过他的,想到前些日子听到的传言,心中便有了明悟。
若传言属实,那么秦尚书的嫌疑和动机,可就都摆在明面上了。
王大人将手中棋子一扔,“前面就是青州府与常州府地界了,你是先去常州府,还是跟我一道先去青州府?”
谭峰看了一眼桌上已经分出胜负的棋局,“我得先回家一趟,家中老人盼着呢。”
“是这个道理。”王大人点了点头,“如此,那我们就此别过。”
谭峰嘴角含笑微微颔首,表示同意,紧接着从马车一旁拿起一个精心包装好的包裹,然后将其递给王大人,并轻声说道:“这包裹里装着的乃是拙荆特意准备的些零嘴儿,王大人拿着路上吃,还望莫要嫌弃。”
说罢,他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淡淡的自豪之色,仿佛对妻子的手艺充满信心。
王大人诧异地接过包裹,连声道谢,心中暗自感叹谭峰夫妇的周到与热情。
这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