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很是赞成的点点头,“我一直以为,开荒就是一把锄头翻出一块荒地,撒上一把种子的事儿。”
不管是前世的任笑笑,还是这一世的常小小,都是在父母的千娇万宠中长大的,并未经历过多少风雨。
“若真有这么简单,天下也就没那么多饿死之人了。”谭峰无不感慨,“走吧,先回去再说。”
笑笑点点头,跟着他往院子里走。
笑笑这才后知后觉,自己的手,一直被他紧握着。
两只手一前一后,一黑一白,看着还挺好,唯一美中不足的,大概就是两人的手,竟然是一样大的!
这就让笑笑尴尬了。
不过,谭峰这手,骨节分明,纤细修长,是真的好看,若是再白一些,完全可以去做手模了。
前面的人突然停下,正看着谭峰的手出神的笑笑猝不及防之下,直接撞在了谭峰厚实坚硬的后背上,高挺的鼻梁生疼。
一股温热的液体从鼻中流出,笑笑惊呼一声,忙伸手捂住酸涩的鼻子,并下意识的抬头看天,试图阻止鼻血继续流。
“笑笑!”谭峰回头,见她疼的眼泪都出来了,鼻子还往外流着鼻血,又是抱歉,又是无奈,忙掏出帕子,为她擦拭。
笑笑抬着头,胡乱的接过手帕擦了擦,又用手在鼻梁上轻轻捏了捏,直到不再流鼻血了,这才停了下来。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谭峰见此总算是松了口气,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没事儿,是我自己走路不小心,刚才有没有撞疼你?你身上还有伤,我……”
说到最后,笑笑自己都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也不知道他的伤口,会不会又一次被自己撞裂开……
“我没事,你不用内疚。”谭峰见她窘迫的脸都红了,不由好笑的伸手掐了掐她肥嘟嘟的脸,“刚才是我的问题,突然停下来,也没跟你打招呼,我只是好奇,你刚才到底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没,没什么,我先去厨房做饭了。”
笑笑说着,便逃也似的往厨房走去,真的是太丢人了,为嘛每次跟谭峰在一块,总能发生一些让人尴尬至极的意外?
她总不能说,是因为欣赏他的手,以至于出了神,才不小心撞上的吧?
谭峰看着她的背影进了厨房,低头看着手里已经沾满鲜血的白手帕,伸手捂了捂被撞疼的伤口,摇头失笑,转身去不远处的池塘边,清洗帕子去了。
常富贵是在天黑之前回来的,并未赶上晚饭,不过笑笑给他留了饭。
堂屋里,一家人整齐的坐着,虽没人说话,可眼神中的询问,毫不避讳。
“常勇和尤氏撕扯间,不小心踩到了门口的一块木板,脚滑了一下,直接朝后摔了下去,好巧不巧的,头摔到了墙角的锄头上面,当时就进气多出气少了。”
常富贵三两口将饭吃了,这才说起今儿发生的事情,却并未讲的太过详细,末了叹了口气。
“尤氏也是命苦,这辈子遇到这么一个男人,今儿这件事情,说到底,也只是一个意外,只要没人去官府报案,事情我便能直接压下。”
“报个屁的案,我看常勇那混球就是活该!”杨氏狠狠的朝地上啐了一口,“肯定是老天爷看不下去了,特意来收他的,他这就是自作自受!他死也便死了,只是可怜了尤氏母子......”
笑笑闻言一时间倒是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能说赌博害人不浅,让好好的一个家,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最终还落得横死的下场。
笑笑正想着,便见杨氏试探性的问道,“当家的,如今常勇已经死了,你说他在外面欠的赌债,是不是也一笔勾销了?”
常富贵面色凝重的摇了摇头,“父债子偿,赌坊里的人,只怕不见得会放过他们。”
虽然早有预料,可在听到这话的时候,杨氏还是不可遏制的怒道,“可他们早先便和离了啊?凭啥他欠的钱,还得孩子们还?”
“能在赌坊放印子的人,又岂会是良善之辈,他们和离了不假,以前还有常勇这个正主在,他们不至于来为难妇人孩子,可如今常勇没了,他们又岂会白白吃了这么大的亏。”
这次说话的是谭峰,他和常富贵都是同样的看法。
杨氏语气凝重的看着常富贵。
“当家的,这件事情,咱们能帮就帮一把吧,尤氏母子再怎么说,也是咱们常家的人,若是真叫外人欺负了去,那咱们常家的面子往哪里放?”
“你也不用激我,毛毛和小草是我常家的骨血,能管的,我自然会管。”
常富贵叹了口气,“怕只怕这事儿,不太好管啊。”
对于常勇这次的意外死亡,常家人除了唏嘘了两句,也没再继续说什么。
接下来的几日,常富贵作为村长,领着村里人,帮着毛毛处理了常勇的后事。
连家中孙子的三招宴都因为这个事情,不好大办,只是一家人聚在一起吃了一顿饭,只能等到孩子满月宴的时候,再说了。
不出意料,得知常勇死亡消息的赌坊中人,带着五六个打手寻上常家冲,并拿出了常勇签的二百两欠条,要毛毛替他爹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