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出城后不久就下雨了,按照他们马车的速度,这会儿估摸着也就在城北十里铺的破庙里。”
老柴撑着拐杖,一边跑,一边分析,“这会儿雨刚停,若不是十万火急的话,对方应该不会离开,毕竟,再往前十几里路都没有人烟,这大晚上的赶路可不方便。”
“狗蛋,铁蛋,你们两个脚程快,先跟我过去,其余的人,回去歇着吧。”
谭峰想了想,还是决定先行一步,爷奶在对方手里,他实在不放心。
“是,峰哥!”
狗蛋当下应声,与铁蛋一起,撒丫子跟在谭峰后面往破庙方向而去。
与此同时,离桃源县不过十里的一处破庙之中。
一身形高大的男子骂骂咧咧拧干身上的衣服,往地上啐了一口,“他奶奶的,这鬼天气,雨说下就下,又大又急,连个避雨的地方都没有!”
“行了,二熊,赶紧生火烤烤。”
另一男子蹲在地上,刚把火升起来,旁边还有六也都在旁边拧着袍子上的水。
“咳咳.....咳咳.....”
苍老而又无力的咳嗽声响起,像是要将心肺都给咳出来,若是谭峰在这,必然能够认出,此时咳嗽的,正是他的奶奶,谭张氏,而他身边正一脸焦急看着她的,是谭老汉。
“老婆子,你怎么样啊?”
谭老汉担心的看着谭张氏。
“没事儿......老毛病了。”
潭张氏摇了摇头,又咳嗽了两声,“就是有点担心峰儿,若他知道了........”
“峰儿他长大了,有分寸的,你就放心吧。”
谭老汉轻拍了拍媳妇的肩膀,语气中满是担忧,“倒是你,每到变天的时候,就会犯老毛病,今儿又淋了雨,可莫再感冒了。”
“我不防事儿。”
潭张氏摆了摆手,往火堆旁看了一眼啊,咳嗽的越发厉害了。
谭老汉转头看向不远处的人,出声祈求,“这位.......壮士,我家老婆子身体不好,能不能给口热水喝?”
“这天哪里来的热水!”
男子本就被雨浇了个透心凉,心情不爽,闻言顿时不耐烦的皱眉。
“外面不是才下雨了么,要喝水自个儿上外面水坑喝去,还当自己是啥金贵的老爷了?等着谁伺候你呢?”
“熊老二!”
火堆边抱着大刀坐着的刀疤男,呵斥了对方一声,从背后将自己的水囊扔了过去,“热水是没有了,凑合着喝点吧!”
谭老汉伸手接住,连连道谢,将水囊拿给潭张氏,“老婆子,喝点吧,润润嗓子。”
潭张氏见此伸手接过,轻抿了一口,却更加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谭老汉忙伸手给她顺背,着急不已。
“几位好汉,不知你们为何要抓我们。”
潭张氏紧握住丈夫的手,好不容易顺过了气,虚弱的开口问道,“我谭家不过是普通的庄户人家,自问也未曾得罪过什么人。”
“你还是别问了,乖乖的跟我们走就成,我们也是拿钱办事儿,不会为难你们的。”
中年男子用木棍扒拉着火堆里的柴火,“听人说你家孙子是个练家子,身上会些功夫?”
“峰儿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喜欢打猎,手脚比寻常人灵活些,又哪里会什么功夫。”
谭张氏摇了摇头,轻咳两声继续道,“不知壮士可否告知老婆子,你们是拿谁的钱?替谁办的事儿?”
“不该问的别问,总之不是你们能得罪的起的。”
中年男子皱眉,扔掉手中的木棍,“二老上这边来坐吧,暖和些,你们看着点儿,别让他们死在半路了,到时候也不好交差。”
中年男子说着,走到不远处的稻草堆里躺下。
刀疤男将大刀抱在胸前,也开始闭目养神起来,显然是不想再说话了。
其余几人见此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留了一人在破庙门口守着,其余人各自围在火堆旁找地方坐了。
谭老汉犹豫了一下,还是搀扶着潭张氏走到火堆前坐下了。
他们一路坐在马车里,只是在进破庙的时候淋了一会儿雨,看着倒还是这里面最干净清爽的。
屋内火光摇曳,屋外漆黑一片,连虫鸣鸟叫都无。
众人渐渐的便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那叫二熊的男子坐起身来,往破庙外走去。
看守那人皱眉看着他,“二熊,这黑灯瞎火的,你干嘛去?”
“出去放放水!”
二熊不以为意的摆摆手。
“二熊,我跟你一起去!”
离门口较近的一人也跟着起了身,与二熊勾肩搭背的就出去了。
负责看守之人见此也就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
可是好半晌之后,也没见两人回来,看守便再次皱眉了,探头往外看去,到处漆黑一片,哪里有半个人影。
看守之人想了想,走到刀疤男子身边,伸手推了他一下,在其耳边轻声道。
“莽哥,二熊和三虎出去放水,好一会儿了也不见人回来,也不知是不是出啥事儿了。”
中年男子将大刀换了个位置,不耐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