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甘雨珊对贾文龙说:“今天咱娘让我去了。”贾文龙一听忙问道:“让你去干什么?”
甘雨珊告诉他说:“咱娘说,她知道咱爸的坟埋在哪儿,让我告诉妈。她要带着妈去上坟。你是咱娘真知道吗?”
贾文龙苦笑着说:“我也不知道,但,咱娘说的应该没错吧!她不怎么说假话。”
“你现在很难吧?”甘雨珊爱惜地看着贾文龙问道。
贾文龙还是苦笑着说:“难也得挺着,没办法!”
“和娘说说不行吗?”甘雨珊问贾文龙。
“她够难的了,别和她说了。从小就和我操心,让她省省心吧!”贾文龙无可奈何地摇头叹息。
任红听了甘雨珊的话倒是高兴,一大早上就乐得屁颠屁颠地去买纸钱,买贡品。
尽管贾德金是个十恶不赦的大汉奸,又是被追捕的匪徒。最后死在自己家的门口。
但在任红的心里他还是自己的丈夫,自己依靠的对象。毕竟是贾德金把自己从窑子赎出来的,和自己同床共枕,又和自己生了儿子,贾德金对自己真的很好。
现在,人没了,知道埋在哪儿,去上个坟也行啊。
你赵玉娘好几个丈夫都有坟,都有烧纸和哭的地方,我任红怎么就不能有烧纸和哭的地方。
你赵玉娘这是良心发现,告诉我贾德金埋哪儿了,还算你良心未泯,有点人性。
看着自己的母亲高兴的样子,贾文龙虽然心里压力很大,但也表现出高兴的样子,就让甘雨珊开车拉着任红去买上坟用的东西。
早上赵玉娘坐到餐桌上,看到只有蒋正涛冯淑清和金永秀。不见叶塔列娃和两个孩子,就问道:“你媳妇和孩子呢?”
“他们走了,今天是星期天。河畔和霞飞去参加乐团的演出。”蒋正涛告诉他妈妈。
“演出?”赵玉娘问道。
“是,俩孩子能参加乐队了,小提琴手。”蒋正涛说道。
“是叶塔列娃走的关系啊?还是俩孩子真行啊?”赵玉娘问道。
蒋正涛听了笑着说:“叶塔列娃那脾气,她会干出那种事。不但行,而是相当的行。”
冯淑清这时说道:“我不懂音乐,不过我听俩孩子拉得挺好的,听着舒服,很好听。”
蒋正涛说道:“好听就行,好听就是艺术。”
“好啊!哪天去看看我孙子和孙女的演出。”赵玉娘高兴地说道。
两辆吉普车停在了贾文龙家的门前,金永秀和冯淑兰先下车,紧接着赵玉娘下车。
任红已经迎候在大门口,她高兴地招呼赵玉娘他们进屋,赵玉娘看看天说道:“不进去了,快去快回,这天可能要下雨。”
金永秀和冯淑兰帮助任红往车上拿纸钱和供品。
车开出松滨市,又在荒郊野外行驶了很远才在一处乱坟岗停了下来。冯淑兰和金永秀拿下那些纸钱和供品跟着赵玉娘走。
赵玉娘在前边走,任红在后边跟着。到处是乱坟,到处是坑坑洼洼高低不平。她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很长时间才到地方。
赵玉娘指着一处新坟说:“这就是贾德金的坟,你该干啥干啥吧!”
任红半信半疑地看着赵玉娘问:“是这里?”
“是啊!那还有假。你烧纸还是上供,你自己整吧!我们先出去了。想和贾德金说啥就说吧!我们听到你还不好意思。”说完赵玉娘带着冯淑兰和金永秀以及警卫走了。
任红看看坟,有些将信将疑,但看到坟头的土还是新的也就相信是贾德金的坟了。
她四周看看,看到不远处的枯树上落着几只乌鸦,偶尔发出瘆人的呱呱声。有几只野狗,还好像野狼不住地从草丛中探出头看着任红。
吓得任红心惊胆颤,她哆哆嗦嗦地摆好供品,点燃纸钱,刚点着。来了一阵西北风,把纸钱刮上了天空。有的着了,有的没着,还有的正在燃烧。但都在漫天飞舞。
任红急忙用身体压住那些没有被刮起来的纸钱,大喊道:“死鬼贾德金,你别抢了,这就给你送去。”
不管任红怎么喊,风仍然是刮着,纸钱被刮得飞上了天空。纸钱漫天飞舞,任红是晕头转向。
风不刮了,任红急忙把没被风刮跑的纸钱重新点燃,刚点着。天空突然一个耀眼的闪电,接着是一个震耳欲聋的炸雷响起。
而树上蹲着的乌鸦却发出凄惨的呱呱叫声。几只野狗或者是野狼从草丛中窜出瞬间跑得无影无踪。
任红现在也顾不得烧纸上供了,她大喊道:“赵玉娘,你在哪儿?”此时她也不喊她那死鬼贾德金了,她明白喊贾德金没用,只有喊赵玉娘有用。
可是,雷声夹杂着暴雨声响彻一片,哪有赵玉娘的身影。此时任红明白了,自己是上了赵玉娘的当了。
她大骂道:“赵玉娘,你个王八蛋,你死哪儿去了。快出来!”一边骂,她一边跑。
突然在暴风雨和雷电之间,贾德金的鬼魂出现了。任红天天念叨贾德金,念叨自己的丈夫,可今天真的看到了没把她吓死。她大喊着救命,一边在暴风雨中狂奔。
她一下跌倒在地,身上满是泥水和汗水。她哭喊着,大叫着。可是,在这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