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抓到的?”赵玉娘问郑天豹。
郑天豹说:“是洪宇街派出所抓到的,他们一直在他店的四周蹲守,这小子昨晚偷偷溜回来了。他们抓到后就送这里了,因为冯国强父女不就关在这了吗!”
“他都说了吗?”赵玉娘问道。
“没说,可顽固了。”郑天豹说道。
“没上手段吗?”赵玉娘问。
郑天豹盯着赵玉娘说道:“有原则和纪律我们也不敢那。”
“看着我!”赵玉娘对郑天豹说道。
郑天豹说道:“看了,都看好几十年了,看也白看,想摸摸屁股都没摸着。”
赵玉娘怒斥郑天豹说:“你别放屁!我让你看着我,我就是原则,我就是纪律!懂吗?”
郑天豹点头哈腰地说道:“好好好,有您老人家这句话,我们还怕啥啊!”
在一般人的眼里,他的哥哥郑天龙是省委书记,郑天豹应该是为所欲为,想干啥就干啥。但是,事实却不是这样。
想当年郑天龙是混成旅旅长,剿匪司令。郑天豹,那时人们都叫他二赖子。他带着三羔子和四狗子晚上去赵玉娘家要强暴赵玉娘,被赵玉娘用破洋炮险些打死他。
赵玉娘的洋炮是朝他屁股和大腿打的,只消他一屁股铁砂,要是打脑袋上,那脑袋就成憋葫芦了。
在医院被他哥哥郑天龙一顿马靴险些踢死,从那以后他就明白了一个道理,不管有多么硬的后台你都得干好事,如果为非作歹无法无天,倒霉的还是自己,谁也不会救你,也救不了你。
所以,郑天豹在狱长任上从不胡来。今天有赵玉娘的授意,再加上这个魏展也确实可恶,所以郑天豹叫人对他是一顿暴打。
在审讯室里,魏展被打得爹一声,妈一声地狼哇地嚎,屎都拉裤兜子了。这回可痛快,竹筒倒豆子一干二净,全都抖落出来了。
那五爷和他都是做瓷器生意的,在买卖上有来往。前些日子那五爷从三不管来信说给他捎几件瓷器,并且汇过来一笔数目可观的钱。
当时他还纳闷呢,给我烧瓷器又给我汇钱,这是怎么回事呢。那五爷告诉他,在冯国强要到的那几天让他躲出去。
发现冯国强就报告警察所,当他们被抓进去判刑以后,就拿钱把他女儿赎出来。
以后的事他就不用管了。冯国强父女在他商铺的门口转悠,他就报告给派出所,派出所的人接到报告就把他们父女抓了起来。
魏展看到冯国强被抓,就打电报告诉那五爷了。那五爷准备亲自来松滨市处理此事,没想到,大兵频繁出现。那五爷才没动身。
魏展被抓真相大白。
冯淑兰知道此事非常高兴,她应该高兴,好不容易见到亲人了,却是贩卖大烟的罪人。
冯淑兰下班很晚了,回到家里,急忙把这一消息告诉了早就回来的妹妹,冯淑清喜极而泣,低头掩面一声不响。
冯淑兰特意炒了几个菜。破天荒地拿出一瓶酒,她也不知道是什么酒,因为她自己在家也从来没喝过酒。
倒是她妹妹冯淑清识字,认识酒瓶子上的商标。她告诉她姐姐冯淑兰这是瓶红酒,人们也都叫它洋酒,是外国人用葡萄酿造的。
冯淑兰告诉妹妹,自己跟着娘出去有时也喝点,就是记不住喝的是啥酒。她知道白色的酒要小点口喝,有气的可以大口喝。
像这种酒咋喝都行,就当是水了,但有时觉得酸激溜的不好喝。
冯淑清笑着告诉她说:“这酒喝多了也不行。”
冯淑兰笑着说:“我喝多了,每次要是娘让我喝我就喝。也不管是多少,反正娘不能害我。”
冯淑兰倒好酒了还没等喝,冯淑清眼泪吧嗒吧嗒落下来了。冯淑兰蒙了,她问道:“唉!你这是咋的了?今天是大喜事啊,证明你和爸爸无罪,你哭啥啊?”
赵子兰和他妈妈说:“小姨就是好哭,和我在一起也经常哭。”
冯淑兰更急了,她又问道:“你哭的是啥吗?和姐姐说啊!”
冯淑清慢慢地擦干眼泪说出了实情。
打她记事起,她就知道自己被许配了人家,那家已经回关里了。她一想到要一个人嫁到关里,见不到妈妈哥哥了,她晚上就偷偷的哭,渐渐的就养成了沉默寡言,胆小怕事的性格。
十五岁那年,婆家来信让回关里成亲,被她妈妈给拦下了。说孩子太小再等几年。
其实她妈妈和她哥哥都希望推掉这门亲事,但是他爸爸不同意。他爸爸的理由就是什么,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男子汉吐口唾沫都是钉之类的鬼话。全然不管自己女儿的感受。
今年她十七岁了,在男方家里的一再催促下他爸爸带她回关里成亲,还被那五爷陷害了。
那五爷一家都喜欢她,但他爸爸以冯淑清已经订婚为由拒绝了那家。
冯淑清喝了口酒说:“刚才你一口一个娘,我心里难受,你虽然成了孤儿被赵娘收留,但你和我比起来幸福多了。你看你现在是共产党军队里的干部,丈夫是局长,儿子又这么聪明。比我这个在爸妈身边长大的都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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