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往外走的时候,薛华和杜村肩并肩走着。薛华再问他什么他都不回答,怎么问就是不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到了外边,薛曾山命人把洞口重新封上。但原有的树枝封得不是太严实,贾德金就命人再砍些树枝堵在洞口。
薛华注意到,在那些人拔刀砍树枝的时候,杜村看到匕首和砍刀身子明显发抖,脸色呈现出恐惧的神情。
人们正在忙着用树枝堵洞口,突然杜村拔腿就向密林深处跑去,他跑得飞快。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薛曾山刚想喊追,但看着杜村飞驰而去的背影他没有喊出来。也没必要再喊了,喊了也没用。
贾德金喊道:“怎么让他跑了?”薛华笑着说:“谁也没让他跑,是他自己要跑的。”
薛曾山说道:“还是怕我们。这下子还没地方找他了。”
贾德金沮丧着说:“那就别找了,找也白找。瞎子点灯白费蜡!”
回到龙尾巴沟驻地,贾德金他们把发现山洞和遇到日本人的事情和陶大膀说了。陶大膀一听大为惊讶。
他告诉贾德金他们,那里是中国和北联的边境,都是原始森林。一般人不去那里,都是那些杀人越货犯了重罪的人才逃到那里。
那里猛虎、毒蛇横行没人敢去。日本人来了更没人敢去了,偶尔有人踩山货到那里就神秘的失踪了,再也没有回来。有的被日本人用枪打残了,跑回来吓得半死,都说不出话来。
陶大膀接着说:“那个地方距离这里得有三四十里地。你们跑得太远了。”
薛曾山说:“骑马打猎,走着走着就走到那去了。有一头鹿受伤跑没了,我们才找到那个洞口。”
这时候董洪昌说道:“那里应该成为我们的安身之处,你们看看行不行?”
薛曾山一拍大腿高兴地说道:“行啊!怎么不行?多好的地方啊。攻能进,退能守!并且是易守难攻。储存一些粮食和生活必需品。等到国军打过来毫无问题。”
薛华看看众人接着说:“大家是什么意思?上次我们从桦树沟被打出来,多亏有红毛兔,现在我们撤到了陶大哥的龙尾巴沟。把那里作为后撤的根据地再合适不过。”
贾德金说道:“想好退路,才能有进攻的底气。我们现在要从长计议,到时候遇到难处不至于手忙脚乱。”
众人都觉得把那里当成根据地是明智之举。纷纷点头赞成。
小山东回来就琢磨发现山洞的事情,他觉得这股匪徒要是逃到那里,可就没个抓了。那里四通八达,还不知道有多少出口。
他越想越怕,想得头有些痛。便从屋里出来走到场院里,看几个人扒鹿皮。
这时,薛华走了出来,他来到小山东身边问道:“这,这,这怎么杀了?活蹦乱跳的一只鹿就杀了?”
小山东笑着说:“我也不知道,我出来他们就扒皮呢!”
其中一个人抬头看着薛华说:“腿折了,也不能好了。越养越瘦,还不如给它一刀,它还少遭罪了。大家吃肉,给你一张鹿皮铺!”
薛华笑着说:“我可不怕,我害怕鹿来找我索命。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天亮了,吴立刚他们踩着积雪赶路,天上的大雪仍然在下。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
常大头骂道:“这鬼天气,让咱们摊上了。”
景卫凯说道:“多亏这样的天气了,要不很容易让共产党的民主联军抓住。现在多好,脚印马上就没了。他们找不到我们。”
“对,趁着大雪我们快点赶路!”吴立刚催促道。
足足走了一天了。吴立刚他们是又累又饿。刚下的大雪脚踩上去软绵绵的,像踩在棉花包上一样。
眼看天黑了,可是一整天什么也没吃。渴急了就抓把雪塞进嘴里解渴。可是饿了却什么办法也没有。如果不下雪还能在地上找点吃的,现在别说地上就是树上都被大雪盖上了。
马大力有气无力地对吴立刚说:“怎么办啊?再不能这样走下去了。现在是累和饿。这荒郊野外的怎么过夜啊?虽然不一定能冻死,但也够遭罪的了。得想想办法啊!”
吴立刚看着白茫茫的雪夜,也是有气无力地说:“真想不出什么办法!”
马大力说道:“那就再走一会儿吧!”
吴立刚喊道:“大家加把劲,再走一会儿!”
有人小声嘀咕:“再走一会儿,能到哪儿啊?”言下之意就是这路没有尽头,怎么走也是茫茫雪野。
常大头诅丧地说:“老子还不如回家呢!”
他这句话提醒了吴立刚,他急忙问常大头说:“你家不是五道镇吗?”
常大头说:“是啊!我家是五道镇的,怎么了?”
吴立刚问常大头:“五道镇离这里有多远?”
常大头看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雪景说道:“我也不知道有多远,这儿是哪我都不知道。”
吴立刚说:“我感觉五道镇在咱们的西南方向。”景卫凯也说道:“是,我觉得也是西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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