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放满桌子,横竖整齐,桌子上摆满了酒菜,各色人等猜拳行令狂饮大嚼。
丫鬟仆人忙着端菜斟酒。几名账房先生坐在铺着红布的桌后忙着记账。白花花的大洋在桌子上摆着像小山一样。
张耀祖气宇轩昂地走进院子,赵琦紧紧跟着。
赵玉娘拉着女儿不远不近地跟在赵琦的身后。
刚刚死了丈夫,再加上突然来到这么豪华气派的大宅,又是这么多人。赵玉娘显得特别拘谨而紧张。
走到账桌前,张耀祖回手接过赵琦递过的大洋,然后放到账桌上说:“张耀祖”。
账房接过拆去裹着大洋的红纸数着。
“胡啦县商会会长张耀祖大人,大洋一百——”
随着账房的喊声,人们都停止了吃喝抬头看向张耀祖。
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之下,张耀祖没有表情的脸上还是掩盖不住地流露出洋洋得意的神色。
这时,贾德金从东厢房走了出来,见到张耀祖抱拳当胸。
“张兄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海涵那!”
张耀祖看到贾德金客气急忙回答:“张老弟客气了,您喜得贵子,我来庆贺是本来应该的事情,再说了你我兄弟还用这么客气嘛!”
“不是我客气,是张兄客气,来就来呗,还,还……”
贾德金没有说出还什么。
张耀祖接着说:“走吧,看看小少爷去。”
贾德金挥手说:“好好好,请!”
贾德金把张耀祖往屋里让,回头对赵琦说:“你先找地方坐着,回头好好喝点儿!”
贾德金说话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赵玉娘母子。
贾德金陪着张耀祖进了正屋的东间,二人脱鞋上炕,对着炕桌坐下。
贾德金拿起烟枪说:“来两口儿!”
张耀祖摆手:“不来,不是啥好东西。”
贾德金:“少抽几口没事儿,我也没上瘾。”
张耀祖:“我劝你,趁着没上瘾还是别抽,伤钱又伤身。”
贾德金:“你说得对,越来越贵了,都是从满洲里弄过来的。还有几个烟泡,再不买了。”
张耀祖:“给我来杯绿茶!”
贾德金朝门外喊:“春桃,沏茶!”
春桃进来沏好茶转身要出去。
贾德金:“去,让夫人把孩子抱来!”
春桃答应着出去。
不一会儿,贾德金的夫人任红抱着孩子进来了。可是孩子却大哭不止。
张耀祖疑惑地看着贾德金:“这是怎么的?”
贾德金叹气:“哎,奶水不够,孩子饿的。”
张耀祖:“那得想办法啊!孩子不饿坏了吗!”
贾德金:“没办法,羊奶不吃。”
张耀祖一下子想起了赵玉娘,便叫春桃把赵玉娘叫了进来。
贾德金看着进来的赵玉娘母子 愣住了。然后看着张耀祖。张耀祖便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贾德金看着赵玉娘:“那就让她试试吧!”
赵玉娘接过任红怀里的孩子,转过身去解开衣扣奶孩子。孩子吃上了奶就不哭了。
任红大喜过望,贾德金和张耀祖也松了一口气。
孩子吃饱了,任红便带着赵玉娘母子下去了。可贾德金和张耀祖二人争执了起来。
张耀祖让贾德金留下赵玉娘作奶娘,可贾德金觉得留下三人有些吃亏。张耀祖没办法安置赵玉娘极力劝说贾德金。
贾德金想了一会儿还是答应了。
任红带着赵玉娘母子出来就把怀里的孩子递给春桃,让她把孩子抱回屋去。而她则带着赵玉娘去找大太太郑淑华。
正在院子里指挥人们忙碌的郑淑华看着任红来了没好气地问:“干啥?”
任红怯生生地回答:“这是新来的奶娘,老爷让你安排一下。”
郑淑华听任红一说,便看着她身后的赵玉娘母女。那眼光像刀子一样刺向赵玉娘。赵玉娘吓得急忙低下头不敢出声。
“跟我走!”郑淑华说完扭头就走,赵玉娘拉着蒋翠兰急忙跟着。
郑淑华领着赵玉娘进了一间黑乎乎的小屋,看上去像是杂货间。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上面布满了灰尘。
郑淑华指着一铺小炕说:“就睡这儿!”
赵玉娘点头。
“放下孩子麻溜地出去帮忙!”郑淑华扔下一句话扭头走了。
赵玉娘答应着放下孩子,匆匆忙忙地收拾了一下。然后告诉蒋翠兰:“别乱走,看着弟弟啊!”
蒋翠兰听话地爬上炕,坐在弟弟身旁。
赵玉娘慌忙出去,关好门。
贾德金问张耀祖:“县长的事儿有没有眉目?”
“怎么说呢!”
“咱俩也不用转弯抹角,你就照实说。看看我该咋干!”
原来,胡啦县县长空缺,张耀祖身为商会会长是最合适的人选。但另外有两个人对县长也是垂涎三尺。并且都有极强的竞争力。
一个是纪孝林,清廉之士,学识渊博,人品高洁,在人们心目中极有威望。
但,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有个弟弟是省府秘书长。
另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