螳螂比水淼想象的还没有耐心。就在当天晚上,水淼房前的门缝上就透过了手电筒的光,以及几个人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水淼天黑之前就搬了草席铺在前厅,守着了。看了下钟,晚上九点半,她还以为再早也要半夜三更的时候会上门,没想到这么急,不,应该说这么没脑子。
这个时候水淼要是大喊一声,边上的街坊邻居怕是都还没睡熟,都能够第一时间赶过来。
不过水淼不打算用这招,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水淼轻手轻脚从席子上站了起来,拿起边上的雨衣穿上,她怕待会儿溅一身的血。
为了以防万一,水淼还戴上帽子和口罩,毕竟对瘾君子的血液怎么防备都不为过。接着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她之前在地上铺上一层塑料布,因此走动必须要慢。
这一大卷塑料布可不便宜,原本是用来隔开诊所和卧室的,现在被水淼拆下了准备当成裹尸袋使用了。
门外三个人的头凑在一起,手电筒的光都聚集在小小的钥匙孔上。
“老鼠,快成了吗?”问话的就是水淼知道的瘾君子,绰号是狗皮。
他老早就盯上了这牙医的女儿了,虽然说年纪还小,但是有的人就好这一口。
据他所知,黑哥那边就有这样的渠道,卖一个够他潇洒一段时间了。有钱了他就能买到货,想着这事都感觉自己从骨头里开始痒了,人也变得越来越不耐烦,一直催着在开锁的老鼠。
“皮哥,你别催了,快了,快了。”
水淼贴着门,都能清楚听到门外几个人的对话。老式的锁根本没有什么难度,轻微的一声,门开了。
“这小妞还真是傻,都不挂锁。”这是第三个人的说话声。
“别出声!”
水淼向后退了一步,站在门的一边,看着门慢悠悠的推开,狗皮的脑袋从外面探了进来。
他拿着手电筒照了照右边,眼睛随着光亮的角度从右往左,到左边的时候,还没看到什么,就听见一阵破空声,他感觉脖子一阵温热。
想说什么根本说不出来了,原本抓着门的手松开门摸上脖子,但是只是摸上了刀,还没等到想明白这是什么,整个人就失去了力量往屋里边跌去。
“皮哥,皮哥,你怎么了?”守在门外的两个人看狗皮倒在地上发出一阵闷响,整个人还在不断抽搐,顿时压低声音问道。
手电筒的光从狗皮的脚往上移动,直到照到脖子处才看到夹着一把剁骨刀,脖子上还在不断喷射血液,而地上的塑料布已经积下了一滩血。
这景象顿时把他们两个人吓得不敢动弹了,平常他们都是做些小偷小摸的活,这次狗皮把他们两个叫过来也只是说了这家里没大人,又是牙医,有钱。
但是他们万万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两个人想着要跑,想要尖叫。但是这个时候仿佛人被定住了一样,双腿抖个不停,根本迈不开步,张开嘴巴也只能发出“嗬嗬嗬”的声音。
两人吓得目眦欲裂,直勾勾看着门内漆黑一片,仿佛里面蛰伏着一头噬人的怪物。
水淼从黑暗中走出来,穿着的雨衣上还不断滴落着血液,走到狗皮的边上,看他的眼神没有什么情绪,比看到一条死狗都淡漠,毕竟,对狗,她还挺有好感的。
等到地上的人一点动静都没有了,水淼才把右脚踩在狗皮的肩膀上,弯腰抓住剁骨刀的刀柄,运力把刀给抽了出来,连带着将狗皮这个人都提了一下,接着,又是“咚”的一声跌回去了。
水淼对刚刚的动作不太满意的,一点都不行云流水,只怪她现在力气还太小,不然能在他身体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剁掉他的头,而不是在一半的时候卡住了。
到这个时候,其余两个人总算在恐惧中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两个人的尖叫声穿透了整栋楼,经久不息!
“怎么回事?!”
“出什么事了?”
上下左右包括四周的房间里都亮起了灯,水淼他们同楼层的最先出来,一看到这场面也顿时吓得尖叫起来。
特别是福婶,别看平常凶巴巴的,但是事实上内心胆小得很,此时此刻看到这场面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包租婆的狮吼功重出江湖。
“杀人了!!!!”三个字清晰的传遍了半个九龙城。
水淼在嘈杂的声音中淡定地将塑料布的四角捏起来,将狗皮套在里面,用绳子绑住,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漏的情况,就弯腰把这一包背了起来,她甚至都能够收到塑料包里液体的晃荡。
吃力地背着走在狭窄的走廊上,边上的人看到水淼走过来了恨不得停止呼吸,死死地贴着墙壁,恨不得将自己嵌进墙壁里。
当然走廊原本就拥挤,塑料包里鼓鼓囊囊的一团,自然不可避免地撞到人。
要是放在以往,早就一句“死扑街,眼瞎了”蹦出来,并伴随着一声“啐”表示自己的怒气和不屑。但是这个时候也只能紧闭着双眼将头扭到一边,来个眼不见为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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