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青此时已经意识到自己的不同寻常，他大概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真神了。
若不出所料，他就是掌管众生灵魂的真神。
这等同于，所有真神的灵魂都在他手中掌握着。
只不过，他还没有觉醒这种神力。
他目前的神力大概只觉醒了十分之一，随着神力的觉醒，他会拥有更多至高无上的神力。
扶疏不敢想这事宣扬出去的后果，她只知道，她自己就已经很特殊了，空青与她不相上下。
无论如何，在他真神之力彻底觉醒之前，不能让任何人看出端倪！
届时，若众神群起而攻之，双拳难敌四手，他们不会有活路。
“空青，你看得到我的灵魂吗？”扶疏压下心神，问道。
空青凝神细看，道：“上面写着净水真神，兼灵渊尊主。”
“灵渊尊主？”扶疏一脸懵逼，“这是什么东西？”
“可能与你体内的生命之力有关。”空青道。
“只是，尊主这称号，若我记得没错，只有你一个。”
扶疏闻言，神情有些一言难尽，眼眸低敛，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抬头看向空青：“还有吗？”
“有。”空青像是在看一个人的生平，以卷轴的方式打开，一字一句陈述开来。
“诞生于蓬莱归墟净水水底，身负净化之力与生命之力，目前永生。”
永生二字一出来，两人同时松了口气。
扶疏将小被子给阑夕往上盖了盖，问道：“看看小阑夕吧。”
空青看了一眼，道：“与你知道的相同。”
“如此说来，你能看到的都是真神们经历过的事，并不能看到灵魂的尽头。”
空青颔首。
毕竟他们都是真神，也或许与他还未觉醒的那些神力有关，他看不到未来的事，更看不到灵魂尽头。
扶疏眨眨眼，不知对这种情况作何解释，沉默良久，道：“这件事，你知我知，绝对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他们是使用神识交流的，除了他们，谁都听不到。
空青隔着小阑夕摸摸她脑袋，手指顺着发丝滑至眉宇，将她蹙紧的眉一点点抚平，温声道：“看来你与我，都不是什么寻常真神。”
其实从他们两个诞生的时期就能窥见一二。
他们不是在众神诞生时期出生的，按理说，这个世间维系天地秩序的真神都各居其位、各司其职，只有他们两个没在这个框架中。
他们独立且游离于世间之外，就注定他们身负使命，至于会发展到哪一步，都是看他们的决定和行动。
扶疏与空青没有纠结太久，在阑夕逐渐绵长的呼吸声以及雀翎软哝的小调中渐渐睡去。
翌日醒来后，空青不见踪迹，小阑夕不知什么时候醒了，睁着一双圆溜溜的金色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她。
眼中满溢着喜悦和满足，见到她醒来，立时弯成月牙，软软糯糯道：“姐姐，早！”
“早！”
扶疏胡噜一把他的小脑袋，抱着他在床上滚了两圈，惹得小孩咯咯笑出声。
待彻底清醒了，她才把小孩挖出被窝，笑道：“你雀翎姐姐和空青哥哥呢？”
阑夕接过扶疏递过来的衣服，动作利落地穿上，翻身跳下床，回道：“去找吃的了。”
他似乎是想到什么不好意思的事，低着头略微羞赧道：“哥哥说我要好好补补身体，去给我拿厉蛟心了。”
哦！原来如此！
她差点忘了，空青之前猎杀了一条厉蛟，只取了生鱼片。
此次出去，约莫是想到厉蛟身上还有可以食用的地方，便折回去取厉蛟心了。
她看了眼不大点的小阑夕，虽然活了两三百年，但较其他同龄人还是过于娇小了。
大抵是还没有觉醒神力，整个人显得弱不禁风，挺直的小脊背看上去越发单薄。
这不是生命之力一日两日能滋养的，确实需要些山珍海味、灵草神丹之类的补补。
扶疏穿好衣服，洗漱后跟着小阑夕出了门，视线转了一圈，没看到雀翎的身影，一问才知，一早就被烁阳唤走了。
想到烁阳那双咸猪手，她反感地蹙起眉，雀翎灵魂神智已生，此次回去，必定不如之前那般木讷，或许会因不适而反抗。
若真的反抗，雀翎她……
“在担心雀翎姐姐？”小阑夕窥见扶疏嘴角不悦地弯下，问道。
扶疏“嗯”了一声：“你怎么不担心？”
“因为是空青哥哥送雀翎姐姐回去的，他说会把雀翎姐姐完好无损地带回来。”
今日一早，烁阳着人来喊雀翎回去，空青第一个醒来，本打算去取厉蛟心，但见来者不善，便执意跟雀翎过去。
“原来如此，你觉得空青不仅能把雀翎带回来，还能带回厉蛟心？”
小阑夕重重点头：“是这样的，空青哥哥是这样与我说的，我相信他！”
扶疏笑着揉了揉他脑袋：“那我们现在？”
“还是去找雀翎姐姐和空青哥哥吧……”他说完这句话，似乎知道自己说话前后矛盾，垂首埋到扶疏脖颈。
扶疏忍不住笑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