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疏手下用力捏了一下,唇角笑意宛若将歇天际上高挂的弯月,漫着一层若隐若现的疏离。
“你说我在干什么?”她凑上前,唇瓣轻点在他薄凉的眼皮上,“我的遗人。”
这男人的眼眸竟是青灰色的,带给她意料之外的惊喜。
他现在才不是什么真神,她决定了,他就是她的遗人,就算显出天象,也只能是她的遗人!
“劳驾,把你的手,从我的屁股上拿开。”他面不改色心不跳道。
他神情波澜不惊,只是拿那双格外勾人的凤眼瞧着她,淡淡的,却蕴含着一抹强势的意味。
“不要,我说了,你是我的遗人,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是我的。”
她挑眉一笑,唇瓣贴着他眼皮吻至脸颊,在软嫩颊肉上狠狠一嘬,随后起身,道:“我去给你寻两件衣服,你在这里待着不要动。”
她从他身上爬过去,回头朝他笑得狡黠:“不要想着离开这里,你出不去的。”
她说着, 走出去的瞬间,抬手给洞府覆了层结界。
男子拄着脑袋侧躺在床上,被子滑落至胸口,露出雪白的肌理,薄肌匀称,墨色长发倾洒在浅蓝床榻上,眸光在扶疏离去的背影上流转。
片刻后,轻笑出声:“小糊涂蛋。”
扶疏在外面搜罗了一大堆花花绿绿的衣服,一股脑扔到床上,随后拖着两米高的衣柜放到自己的衣柜旁,大刀阔斧坐在床边,看着妖精一样的男子,道:
“空青,这样唤你可好?”
空青刚要张口,便听到她自问自答:“不好也叫。”
空青:“话都让你说了,问我还有什么意义?”
扶疏掀开他的被子,眼看要扯掉,被他一把抓住,被子在腰间拉锯了半天,空青气乐了,咬紧牙根:“松手。”
扶疏手上用力:“问你只是走个流程,还有……”
她打趣的视线落到他赤裸的胸膛上,笑道:“我看都看过了,还害羞个什么劲儿。”
“你是我的遗人,全身上下都是我的,我看看怎么了?”
空青闻言,神情一顿,手下不自觉松了松,凝视她含笑的眸子,良久,问道:
“你也会像其他真神一样,对我为所欲为,甚至随意剥夺我的生命吗?”
扶疏见他眼眸渐渐漫上不安,心中无端生出几分怜悯,道:“不会。”
“做我的遗人,我会一直保护你。”
如果不是她的遗人,那就另当别论了。
她知道现在的空青听不懂她的言外之意,但话说在前头,若有朝一日,他恢复真神之力,不甘心继续做她的遗人,她会放他自由。
但,若是反咬一口,那就别怪她先下手为强了。
空青闻言,唇角勾起满意的笑,猝不及防松手,看着往后倒去的人,眸中满是恶作剧得逞的笑意。
真当他是什么都不懂的遗人么……
小糊涂蛋,还是那么糊里糊涂的。
这几千年陪伴,总算可以名正言顺地与她并肩同行。
那劳什子的真君,可不要将他的小糊涂蛋弄走了。
“你在想什么?怎么还不穿衣服?难道等着我给你穿?”
扶疏倾身上前,一口亲在他扯着被子的手上,方才被他闪了一下,险些跌坐在地,必须得占个便宜!
话音刚落,便见他爆红的耳尖,连带着脖子都红了个彻底,偏偏还端着那副清高样,佯怒低斥:“放肆!”
“诶?这怎么能叫放肆呢?”她从红红绿绿、五颜六色的衣服中挑出一件红色的衣袍,抖开便往他身上套,“我知道你不好意思说让我给你穿,我懂,我都懂,所以我就勉为其难代劳吧~”
空青涨红着脸,手指无力地揪着被角,好半天才憋住两个字:“无耻!”
“骂吧骂吧,我好色,我是登徒浪子,我不要脸,我厚颜无耻。”
她将他紧绷的手臂拿出来,掰开他揪着被子的手,放在唇边亲了口,眼见他眼角氤氲出晶莹水光,笑道:“这就被气哭了?”
她顺着棱角分明的侧脸滑到下颌,轻轻挠了挠:“别哭,我也不知怎么,一见你就想亲。”
不止想亲,内心深处还频繁涌出炙热的冲动,那感觉太危险,她几乎是本能地压下去,只能从亲吻上缓解一二。
鼻尖嗅到他身上冷冽的寒香,像是冰雪消融的味道,清新得有些发寒。
但莫名上头!
“或许,是你太香了。”
让她忍不住总想轻薄他。
“你又把话全说出去了,没有你这么哄人的!”空青彻底放弃挣扎,边抱怨边任由她给自己穿衣服。
扶疏看着一身红衣的男子,与光溜溜相比,这样看上去更显郎艳独绝。
眉眼那抹慵懒浑然天成,眉心的淡蓝五瓣花印记昭示着他的身份。
如若不是扶疏知道这是一个真神,任何人都会将他看作是她的所属物。
“嘻嘻……”扶疏满意地笑着,满室的花朵都舒适地伸展花瓣,惬意地晃着身子。
“我们出去玩……”扶疏刚说了一半,突然听到洞府门后传来一阵似有若无的脚步声。
紧接着,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