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到线索了!”一旁沉默不语的屠酒突然出声。
他手里拿着不知从哪里捡到的纸条,摊开放到桌面。
纸条上极其简短地写着一行字:酉时四刻,集市街口,恶鬼来换!
几人面面相觑,怎么,合着灰袍男是要一箭双雕啊!
炸十二殿的目的不仅是为了引走枉仲,还要恶鬼!
他这么能算,算盘托生的吧!
朝颜气乐了:“十二殿受刑的恶鬼,其怨念之浓,一个顶一群,他要造反啊,也不怕把瓶子里的魂魄撑死!”
微生辞牵住朝颜的手,拉着她往外走:“他既然想要恶鬼,就不用太过担心凤忆和楚清渡的安危,我们去找孟兄和靳诵商量一下。”
朝颜神情变得沮丧,耷拉着脑袋,叹气道:“我怕他出尔反尔。”
“你与其担心他出尔反尔,不如想想靳诵会不会把恶鬼借给你用。”
枉仲追上来提醒道。
十二殿的恶鬼虽然是孟翊许在掌管,但最后是要靳诵点头,才能把这么多恶鬼借出去。
如今被抓进拘魂瓶中的恶鬼占了总数的一半,一旦发生疏漏,导致恶鬼跑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朝颜闻言,胸有成竹地眨眨眼,拍着胸口自信道:“我可是阵法老祖,不要小瞧我!”
只是她分辨不出抓走凤忆和楚清渡的是灰袍男本人,还是那个扮作灰袍男的魔族?
绘制的阵法必须要让这两人破不开才行。
朝颜几人回到十二殿时,阵法里的众阎罗还在苦逼地抓恶鬼。
许是恶鬼数量太多又难缠,就连脾气最温和的孟翊许都是满脸的不耐烦。
菱娘坐在孟翊许给她划出来的安全地带歇着,神情疲惫地抱着拘魂瓶,看到踏进阵法中的几人,有气无力道:“你们怎么来了?”
“查到是谁炸的了吗?”
朝颜颔首,一屁股坐到她身边,与她说完方才的事,语气诚恳道:“所以需要借拘魂瓶中的恶鬼一用。”
菱娘听得脑袋发蒙:“要多少?”
朝颜抿唇:“全部。”
她不确定灰袍男要多少,万一少了,出差错就不好了。
“啊?!”菱娘瞪圆了眼睛,震惊出声,“这我做不了主啊。”
她朝空中的孟翊许喊道:“郎君!快过来,出大事啦!”
孟翊许身形一顿,顺手把手里的恶鬼塞进拘魂瓶中,闪身来到菱娘身边,听她叙述完,神情严肃:“我与大人禀报一下,我想他会同意的。”
他从怀中拿出一张空白符纸,在上面写下大致情况,符纸便化作一道青烟飘向执事阁。
靳诵过来的速度异常的迅速,符纸刚到没多久,他就从空间裂缝里走出,视线落到朝颜身上,神情肃穆:“你确定不会让恶鬼跑出去?”
朝颜点头:“我确定。”
论阵法造诣,她能甩灰袍男八百个来回带拐弯的。
靳诵见她笃定的神色,思忖片刻,突然问道:“你不怀疑我?”
朝颜目光淡定,声线清冷:“你不是。”
原本是怀疑的,但在凤忆和楚清渡消失的时候,就打消了。
靳诵身上没有白色的狐狸毛,也没有魔气,且他是执事,若真想喂养瓶中的灵魂,自有无数种方法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恶鬼弄出来,何必大费周章地去外界屠杀呢?
怨念最多的地方就是幽冥界,他不傻,不会做舍近求远的事。
只是,她还有一事不明,遂直接问道:“你院中的何罗鱼是怎么回事?”
在旄山中看到何罗鱼骨骇时,才突然想起在靳诵院子里发现的鳞片,正是何罗鱼身上的。
靳诵狭长的眼眸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满足笑意,说道:“我就知道你们会发现。”
“那是我在旄山山脚捡到的,埋在院子里是用来引蛇出洞的。其实,我很早就知道六道府君中有人兴风作浪,只不过他藏得太深,每次露出马脚,总有人给他除掉。”
“我怀疑那人的实力,与我相差无几。”
六道府君会按时来他院中汇报事务,他将何罗鱼的尸体埋在院中就是为了观察谁的神情有异。
但他失算了,暗处的人太能沉住气了,加上六道府君对他太过戒备,就算他院中有什么异常,谁都不会开口问上两句。
这试探就像笑话一样,还没开始就结束了,激不起半点水花。
靳诵无奈摊手:“六道府君对我意见很大,我没办法查下去。”
朝颜对他人缘之差表示出十分的不解:“你们关系不好,总有缘故吧?”
靳诵很自然地点头:“因为我用了点不光明的手段,让他们同意我做执事。”
“什么手段?”靳诵做了什么,能让六道府君介怀几亿年?
靳诵:“给他们闻了点极品逍遥香,关到了一间房里,不同意就互相解决吧。”
朝颜等人:“!”
他们简直要被这阴缺的骚操作惊掉下巴。
朝颜看着靳诵的眼神就像在看青楼里的老鸨,怪不得枉仲说他心狠手辣,看这缺德做法,岂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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