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把差使一辞。 这回,郢王府的体面是真的没了。 郢王一想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郑氏是那种柔顺到没什么主见的性子,这样的人,她怎么会主动去辞这样的好差使。郢王埋怨老妻,“你一向明白,万寿宫向来对你我冷淡。我虽不屑于万寿宫,可儿媳妇哪里对我们不好了,她诚惶诚恐的服侍你,你觉着自己只是随便一句话,她岂能不当真?” 郢王妃道,“辞就辞!还能怎么着。” 郢王道,“你别说这犟话,原本虽没你,可咱家闺女儿媳都名列其中,旁人见了谁不说一声简在帝心。纵你不在,人家也只会说陛下怜惜你有了年岁。如今让旁人怎么想?” 郢王妃气的心口疼,“我已是悔的了不得,你能不能少说两句!” 郢王给她倒盏温茶,“我不是说这次,下次你必要收敛着些。儿媳得宫里看重,难道不是好事?” “光她自己个儿得看重,怎么就不知道给家里涨些体面?” “她在就是体面!换另一个人试试,可有这体面!”郢王神色冷峻,“大郎媳妇与太后、皇后,这是娘家人,与陛下,这是自幼相识的表姐弟。你怎么连这道理都不懂了?” 郢王妃终于不说话,握着茶盏慢慢呷一口。 有些人就是这么命好,天生笨的不行,却是什么事都不用想。宫里太后是她姑、皇后是她妹,娘家实权国公府,你埋怨她个一句半句,天下人都知道她多么的老实和顺,那是让她坏事她都做不成的柔弱人。 修来这样的儿媳妇,刻薄如郢王妃都想去死一死。 郢王世子还想郑氏明儿进宫,看修注《贞烈传》的事可否还有挽回机会。 郑氏严肃拒绝,“我可以为母亲撒谎推辞差使,却不能为拿回差使再撒谎。” 郢王世子诡辩,“母亲已是后悔,想还是应该让你以差使为重,这不也是为了让母亲开心,孝顺母亲么?” 郑氏抬眼看他,“如果母亲要求我做这样反复撒谎的小人,恕我不能从命。我不能令婆母开怀,这是我的过失。我自当下堂,请辞而去。” 郢王世子一个激灵,连忙道,“这是哪里的话。我不过随口一说。我们夫妻多年,你这话可太没情意了。” “你刚刚是在假传母亲的话给我吗?” “开个玩笑。我是看母亲真有悔意。” “以后不要开这样的玩笑。如果母亲后悔,你应该去告诉母亲,以后说话得慎重。我不能分辨什么样的话母亲会后悔,什么样的话不会后悔。”郑氏认真的说,“你去吧,我今天心情不好,不留你了。” 郢王世子嘴角抽搐,问,“那我明儿再来看你。”